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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编辑审读心理分析

时间:2017-06-21 18:30:48 出版资格 我要投稿

出版社编辑审读心理分析

  编辑同任何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一样,其心理活动与心理结构就是建筑在这七种特征之上,下面整理了关于出版社编辑审读心理分析的文章,欢迎大家阅读浏览!

  一、趋望心理

  就稿件而言,编辑与作者的心理需求是一致的,因为在许多情况下,编辑为此付出的辛劳往往不比作者少,这种需求自然产生“趋望心理”。所谓趋望心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是编辑的第一欲求心理,是期待著述者和编辑的共同成功、圆满。

  审读者对稿件的感知,首先注意到选题设计的实现,继而审读聚焦在目标的指向和集中上。审读注意在初审过程中,通过感知觉,分散到内容挖掘、结构安排和行文合理等方面,以审读注意作先导,引发审读情绪。

  审读注意有着独有的心理机制:审读者在选题的“蓝图”背景下,总是去主动配合并本能地对比自己的期望值。以求实、求新、求异的心理需求,去寻找著述者的创新之处,这一心理反应机制是建立在各种知识信息的基础上进行的。如果与原来心理准备差距过大,就会引起审读情绪波动,失落、悲观的反应相继出现;如果超出原期望值,又可能会喜而忘忧——减少对稿件客观评价中的理性。审读心理的成熟度、主客观条件、情况的变化必然影响着审读注意和审读情绪。它随审读者个人的自控心理状态表现出不同心理反应。在趋望心理的左右下,最需要保持的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心理状态,这就必须培养起一定的审读意志。

  审读是编辑最经常、最重要的案头工作。无论是在纸面上还是在计算机上,终年几十万甚至逾百万字的审读工作量总是要完成的。在紧迫中面对堆积如山的稿件,巨大的压力与心理负荷随之产生。审读的过目方式不同于通常的阅读,阅读时的目力是跳跃式的,孰快孰慢关系不大,影响也相对有限,速度要比审读中的“ 读”快上许多倍。读者的阅读心理状态一般是轻松的,是为了解、学习、愉悦、享受,至多是琢磨、揣度。审读者则不同,他必须从头至尾对稿件进行逐次“扫描”,一字一句,乃至一笔一划,都要细细分辨,同时还要联系到总体及稿件各个部分,往往一心要“多用”,因为把关人和传播者的职责要在此体现。易倦、烦躁、麻木、淡漠等消极心理情绪最易伴随审读而生,这就需要有顽强的审读意志。

  因此,要预先调适好心理的趋望值,预先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以客观冷静的心态把握稿件本质与内涵,坚持从整体出发看待稿件的求实、求新、求异之处,这是在审读过程中坚定审读意志、平衡审读情绪、强化审读注意的有效做法。主动调整趋望心理,有着普遍的社会意义,好的愿望未必在过高的心理期待中出现预期的结果。我国在20世纪50年代的“大跃进”“总路线”“人民公社”,就是以迅速改变“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超速发展经济的愿望为发端的,决策者的趋望心理显而易见,作为一个重要原因,恰恰是因为这种心理认知的失误,导致了国民经济空前的大倒退,欲速则不达,反倒走向反面。对审读而言,建立相应的心理准备机制,是非常必要的。否则由于趋望值失衡,分散审读注意,干扰情绪,使原本的心理需求出现偏差,弱化了审读意志,甚至难以将审读认真地进行到底,就会造成不应有的损失。

  二、自惑心理

  心理学研究表明,在选择和判断事物的过程中,信息越密集、比较度越高、选择的参考系数越大,人的心理状态就会越趋复杂,越难以把握。出现犹豫、迷惘、左右为难的心理反应,出尔反尔,对已经认知的事物久议不决,甚至把经过反复实验论证、已被确认无误的结论推翻,这就是自惑心理。

  古典文学名著《三国演义》精彩的一幕“空城计”,让我们充分看到司马懿的自惑心理,在那样的优势下,他猜忌、犹疑、举棋不定,错失了必胜的良机。虽然作者罗贯中的神来之笔,主要是为了突现诸葛亮的大胆、果断、沉稳和睿智,但我们从心理分析的角度观察,不难发现正是“老谋深算”,了解了诸葛亮太多的信息,才导致司马懿产生自惑心理,决战中犹疑不决。在控制自惑心理上,司马懿反倒不如他鲁莽的儿子。自惑心理并不为编辑出版领域里所独有,而是一种广泛而普遍的社会心理现象。在长期的审读过程中,编辑越是积累经验,越是知识信息丰富,就越容易产生自惑心理。

  产生错误判断的`因素很多,自惑心理是很主要的一方面。自惑心理所导致的心理失衡和判断失误,从思维的角度去看,往往是在大量信息冲击之下,从发散转向收敛,呈一种自抑倾向。心理反应呈逆向发展,极易“越想越偏”,形成单向比较,在认知和注意方面都会出现偏向,盲目进行分析,甚至逻辑和想象也都被扭曲。在审读过程中,大量的稿件和有关的信息,实际上对审读者形成了相当的心理压力,保持清醒的记忆和信息应激的反应能力,是化解自惑心理的有效调适手段。

  三、定势心理

  科学文化的发展是以知识和信息不断积累为前提的,而编辑出版的社会分工就是将它们积累传承。任何在科学文化上的探索与创新,都不会离开前人的积淀,这样就形成了知识和信息的联系与继承。任何人、任何时代和任何社会都必然在继承之后,才能够发展和创新。

  历史的经验表明,对知识的继承有着天然的合理和当然的局限,正如恩格斯所说,“事实上,世界体系的每一个思想映象,总是在客观上被历史状况所限制,在主观上被得出该思想映象的人的肉体状况和精神状况所限制”[1]。一种科学或一门学科的知识,总是在它长期积累过程中留下它固有的架构和体系,从而形成 “定势”。它既有能够充分反映事物客观本质的一面,是积极的;又有可能隐含着某种认知上不完整、不很深刻的一面,是消极的。比如,人们对自然的认识是逐步接近的。一个定律或一种学说往往只适用一定的范围,只能在一定条件下才较为正确。如果条件变了,或范围扩大了,就必须修改或推倒重来——形成新的认知。

  思维定势表现在心理机制上,就形成了定势心理。所谓“定势心理”,就是指对相应的事物已经预置了相应的心理准备状态,它往往影响甚至决定同类后继的心理活动。一般说来,按照一种预先限定的概念、印象、模式和倾向去认知现实、反映现实,带有强烈的趋向性。这种心理定势的负面效果,可能并可以干扰正常的感知觉,影响记忆的准确,分散注意力等。构成它的有两类:一类是发生过的经验,可以制约同类后继的认知程度,影响着方向和速度;另一类包括起着动力作用的心理因素,如情绪、兴趣、需要、个性、习惯和价值观等。诸多心理因素相配合,构成了定势心理的准备状态,对认知的组织整合产生着重要的作用。它往往以一种固定的倾向去看待客观现实,产生出“定势效应”。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告诫人们,“单凭经验性的观察决不能充分地证明必然性” [2]。譬如,世间的鱼在我们的认知中,都是用鳃来呼吸的,而在南美洲就发现了用肺呼吸的鱼。那么,“鱼类都用鳃来呼吸”的结论就不成立了。  在审读中,正确把握心理定势很重要,一方面,编辑要有丰富的知识与经验作充分铺垫,而在另一方面编辑又要随时准备排除定势心理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在通常情况下,当稿件的内容与审读者的定势心理比较一致的时候,往往就容易得到编辑认同;反之,特别是在与固有概念和固有理论发生冲突时,就可能遭到排斥、否定。

  定势心理还可能让审读者感知麻木,视而不见。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可以说是千古绝唱,如果从几万首唐诗中精选出十首、二十首代表作的话,就应该包括它。“月落乌啼霜满天 / 江枫渔火对愁眠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夜半钟声到客船。”就是这样一首代代传颂、家喻户晓的名作,直到历经千年之后才有人开始细细考辨它的诠释。“乌啼”,近现代以来都注释为“乌鸦叫”,“愁眠” ,历来都看作满怀惆怅的心绪郁郁而眠。以“朦胧”“含蓄”“模糊”的意境去理解它。但是,无论如何从道理上也讲不通:那就是一般鸟儿(特别是乌鸦),夜里是不会叫的。还有,所谓的“对愁眠”,指的是对谁?一个人?两个人?等等。学界虽然也表示过疑惑,但终究没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20世纪80年代初期,上海的两位编辑为此到枫桥一带考察,想探个究竟。经过询问当地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枫桥以西的数公里处还有座小桥,叫作乌啼桥,一百多年前坍塌了,人们渐渐忘记了它的存在。而枫桥对过不远处的一座山,古来就叫愁眠山。这样,一首咏景寓意诗的注释疙瘩解开了,人们不难体会到有静有动的意境。无独有偶,另一首极品唐诗,王之涣的《凉州词》首句——“黄河远上白云间” ,也被著名科学家竺可桢提出可能误传的质疑。道理有二:其一,从地理位置上看,黄河几乎可以说与凉州毫不沾边儿,大手笔的王之涣绝不会费此闲笔去东拉西扯;其二,作为物候学家、气象学家的竺可桢,深知自古以来在凉州一带常见冲天的龙卷风及沙尘暴,可以推断,当年王之涣不会看不到。因此,他认为,“ 黄河”乃是“黄沙”之误。我们再根据草书的写法去设想误传的因由,就更多了一层道理。否则,“黄河远上白云间”是个什么景象?仅用“浪漫”二字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

  多少年来,人们的心理定势导致了守成思维,不敢怀疑前人的一字一句,将错就错的现象比比皆是。

  我国戏剧家曹禺,以他的《雷雨》《日出》等名作,奠定了他在中国戏剧文学史上不朽的地位。评论家们对他任何作品的评价几乎都高得不能再高。然而,曹禺的老友,画家黄永玉却给他写了一封批评信:“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喜欢。你心不在戏里,你为势位所误!命题不巩固,不缜密,演绎分析得也不透彻。过去数不尽的精妙休止符、节拍,冷热、快慢的安排,那一箩一箩的隽语都消失了……”黄永玉越过定势心理的障碍,冷静地审读出曹禺解放后作品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