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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散文

时间:2021-08-21 08:30:06 散文精选 我要投稿

老屋的散文

老屋的散文1

  故居的老屋,在经年的风风雨雨中寂寞地老去。那瘦瘠的支架坍塌在雨后的荒草之中。每次回去省亲,看见曾经居住的老屋落败成无人问津的废墟,不免有些落寂。伤感时光匆匆地带走儿时的记忆,还有不会再来的情感。

老屋的散文

  老屋,是父亲一生的心血。那个年代,有一处像样的青砖瓦房,是不愁娶媳妇的。孩子多,房子自然建的多。父亲有四个儿子,于是老宅的前前后后建起了四排四间的瓦房。建的最早的北屋,是七十年代的建筑。父亲请了那时最好的工匠盖起来的,青砖的柱子结结实实地顶起粗壮的桁架,柱与柱之间墙体下半截为青砖砌筑,上半部分是土坯,顶盖是机制的平瓦。虽然经历了几次简单的修葺,依然矗立在故居的土地上。后来延续盖起了三排这样大小的房子,只是房屋的结构越来越好。那个年代能有如此的手法建起这样多房子的人,在故居为数不多,父亲也因此在故园的乡人中威望很高。

  乡里人都知道房子需要有人居住房子才会结实。父亲留给我的那排房子,在我结婚两年后再也没有人住过,此后多年,我们一直在外奔波,再后来定居省城,老屋孑然空荡荡的被一把铁锁关闭着,如同无人眷顾的老人,在荒凉的故土上老去。经历了风霜雨露的侵袭,老屋在我出国的那些年怆然倒下,也把曾经留下的足迹一起带走。

  如今的老屋已是一片瓦砾,然而我依旧会清晰地记着它曾经的样子。青灰的墙,青灰的瓦,还有屋前葱茏的椿树,屋后葳蕤的榆树。屋内干净整洁的家当,虽说简陋,但给人的感觉是温馨的。蛰伏的季节,外面是烈日炎炎,屋里却是清凉的,屋前高大的椿树舒展着茂密的青枝绿叶将烈日落下的暑热遮挡在瓦楞之外。无需用蒲扇轻摇,也会感觉到丝丝凉意。

  老屋面南背北,前面是宽阔的场地,夏天被平整成打谷场,是纳凉的好地方。夏夜,摆上两张清凉的竹床,三五成群的相邻坐在一起聊天,总有一种惬意的感觉,暑热也在嬉笑中散尽。独自一人躺在清凉的竹床上,享受晚风带来的凉爽,仰望着满月姗姗划过深蓝色的天空,听着此起彼伏的蛙声安然入梦。仲夏过后,天气转凉,打谷场改成了碧绿的菜畦,母亲在这一片土地上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煞是喜人。等蔬菜成熟时,便成为我们口里的美味佳肴。

  老屋的西南有一处池塘,四周栽着垂柳。每年冰雪融化之后,柳条儿就会披上绿色的丝绦,那是春天的信息,召唤着燕儿来归巢。初春时节,燕子舞动着乌黑的翅膀在老屋的顶梁上搭起巢穴,孵化雏燕。偶尔会有燕子拉下的粪便滴落在堂屋的地上,却很少有人讨厌它们,乡人们早已与这些一年一回的精灵接下了深厚的感情,如同自家的孩子偶尔做错了事从来不会计较。

  父母在世的那些年,老屋成了亲朋好友聚集的中心。那个年头,每逢逢年过节,一张八仙桌便围满了一大家子的人。老屋的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端午节时,老屋前门后门的檐口总会插上两根新采摘的艾草,艾叶的药香蔓延在老屋的里里外外。纵是居住在省城多年,我们依然一直保留着这样的习俗。如果说是恋旧,倒不如确切地说是老屋情结的延续。

  每年中秋的夜晚,父亲会在老屋的前院中央摆放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点上几根香,再用青瓷的盘子盛上各色各样的水果开始赏月。其实,我那时的心思对赏月并无太多的兴致,只等那一柱香烧完,畅快地品尝果盘里的水果。每次开始都下很大的决心等待着赏月结束,品尝平日里很难吃到的食品,然而,不争气的眼皮总在昏昏欲睡中闭上,等待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母亲会从柜子里拿出来赏过月的水果,月饼等好吃的东西送到我们的手中。如今的孩子并不渴望这些食品,然而,却是我们童年时代爱不释手的礼物。

  老屋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过年,每年的除夕,老屋也会像孩子们一样被整理干干净净的。正门的两侧高高的挂着大红的灯笼,所有的门上帖着红红的对联,一派喜庆的景象。父亲是老夫子,有一手很好的毛笔字。不仅写自家的门联,村里很多的人会拿来几卷红纸请父亲为他们家写上诗意盎然的对联,父亲也乐此不疲,其实都是无偿的帮忙。年底前,写对联成了父亲很重要的任务,洋洋洒洒的对联铺满了老屋的地面。我却不太热忱这些,因为它耽误了我很多娱乐的时间。父亲写得越多,我得跟着把晾干的对联一对对地卷起来扎好,免得人家过来寻找。

  乡村的过年,有很多传统的民间娱乐活动,如拜年,舞狮子,看皮影戏等,最为隆重的要算搭台唱年戏,唱年戏是有讲究的,一唱就得连续三年。高高的戏台搭在村子宽敞的地方,化了妆的演员一个个神采奕奕,挥动着五彩衣袖,如同千年的传说展示在眼前,吚吚哑哑的唱着。我是不懂他们唱的是什么,只是喜欢热闹的氛围。因为听戏,老屋里便多了许多远方的亲戚,也如同唱戏一般的热闹,他们在一起谈论着唱戏的内容,偶而也会被戏里的故事感动得流泪。就这样一个正月二月在热热闹闹的气氛里收场,老屋回归了常日的平静。

  这些都是许多年以前的旧事,回想起来仿佛如昨日一般闪现在眼前。时光匆匆,老屋只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印记,除此再也寻找不到它的痕迹。

  前些日子,有事回了一次老家。二哥说把老屋重建起来,不是为了居住,只是想留住那份根源。我欣然同意他的想法,等老了的那一天,因为老屋的存在,所有的亲情才不会空落无根。回忆往昔,青春年少时的情感依旧会随着老屋的峥嵘岁月在故园的土地上延续下去。

老屋的散文2

  在梦中又一次见到了姥爷的老屋、菜园,想来现在老屋早已拆除了吧,也曾去姥爷住过的小镇上找过两次,无奈时间太过久远,都未能寻见,每每想来总有些遗憾。

  姥爷的老屋位于小镇的南头,是那时林区最常见的戳干木头房,屋顶是灯笼板,也称雨淋板,门窗也都是实木的纯手工制作的。老屋分为三间,中间是厨房,地面是夯实的土地,有一个地窖用于储藏冬菜。厨房里有两个红砖砌成的炉子,姥姥常用一个白色带浅蓝色条文的大搪瓷缸子放在炉子上为我煮羊奶,以至于过去好多年后,每当我看到有人用类似的缸子喝水,都一直认为那里面装的是羊奶。东西两间住人,厨房内两个炉子各带着两间房的火墙、火炕,冬天睡在火炕上格外暖和。两间卧室铺的是刷着油漆的实木地板,顶棚是糊的纸棚。西屋的一个柜子里,装着逢年过节人们看望姥爷、姥姥时送的罐头,一次,二弟偷偷拿钉子在一个罐头盖上钉了一个眼,喝光了里面的汤,等到大人发现时,里面的水果已经发霉长毛了。靠窗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两边各放着一把椅子,两把椅子的靠背上分别刻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东屋是姥爷姥姥住的主卧,窗前挂着一只鸟笼,里面养着两只白玉鸟,养的时间长了,姥爷就打开笼子的门,让两只小鸟从窗口自由地飞进飞出,直到有一次姥爷发现有一只小鸟受了伤,才不让小鸟随意飞出去。靠东墙的地上摆放着两只大木箱,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和几个相框。是那个年代那种林区大多数人家的常见摆设。虽然很朴实,但对于我却充满了温馨……

  姥爷家的小院里养着猪、鸡、鸭、鹅,还有一条大“四眼”狗。本来那条大黑狗一直是我们小孩子的玩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狗的两只眼睛变得红红的,我们以为它疯了,它又总是围着我们小孩转,我们很害怕。姥姥骂它:“远远的死在外边,别回来了。”一天那条狗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姥爷十分喜欢养花,从小院一进入到菜园姥爷搭了一个棚子,在棚子里,姥爷种了好多盆花草,一到夏天,五彩缤纷,花香怡人,俨然一个花的世界。

  到现在我依然记着,那个花棚边上,有一口装有铁制辘轳的水井,井口是方形的,井壁用木料围成。人们常见的辘轳大都是是木制的,而姥爷家的辘轳是铁制的,不但与传统辘轳的材质有差别,构造和外型上也有变化,是利用古老的辘轳的原理改进制成的井上汲水装置。铁辘轳的一端装有齿轮,齿轮上有一条闭合的铁链,铁链穿过一根深入水中的铁管,铁链上相等的间距装有圆形的和铁管内径等粗的胶片,摇动辘轳把,齿轮转动,带动铁链从铁管中穿过,胶片此时起到了提水阀的作用,不断地将井里的水提取出来通过一个铁槽流出,在出水口处,姥爷用水泥抹起了一条小水渠,水就顺着水渠流到菜地里。

  每到了提水浇地时,不管是否感到口渴,看到那清澈的井水,我总要忍不住趴在出水槽上咕咚咕咚灌几口,那时井里的水特别甜、特别好喝,毫无污染,你就是喝个肚儿滚圆,也不用担心闹肚子。夏天的天气越热,井里的水越凉,打上一桶水来,把手放进去,你会感到像冬天一样冰凉刺骨。姥爷常用篮子装了晒得热呼呼的黄瓜、西红柿、西瓜用绳子拴了,然后顺到井底,吃时再提上来,井水冰镇过的蔬菜水果,在炎热的夏天,吃起来简直是透心凉,格外的爽口。买回来的肉姥爷也把它吊在井里,可以保持几天不变质。那时候,水井就是姥爷家天然的绿色“冰箱”。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姥爷和姥姥总是在晨曦微露时分,就起床择菜、洗菜,然后拿到市场去卖。姥爷姥姥在菜园里辛勤劳作,而菜园却成了我的乐园。有时捉来一只虫子,找一处地埋了,有时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或者捉一只蝴蝶、蜻蜓用细线拴了牵着玩,在菜园的地中间,姥爷还挖了一个晒水池,我就把捉到的青蛙、老鼠扔在里面看它们游泳。

  光阴似箭,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关于姥爷的老屋、菜园的记忆碎片时常在我脑海中映现。虽是儿时断断续续的记忆,可还是那么温馨,就如暖暖的春阳照在心头,总让我心驰神往,不能自禁。真想再去看一看,菜园变成了什么样,老屋还在不在,那口水井还在不在?……

老屋的散文3

  山下的老屋,就是我的家,听奶奶说已经有了七十多年的历史,可是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老屋坐落在白龙山脚下郭家寨的寨子中央,是两间大瓦房,它可是爷爷的命根子。爷爷用一辈子的心血修建老屋,付出无尽艰辛,它可是爷爷一生最骄傲的杰作。

  爷爷的父亲(我的老祖)去世得早,是老祖婆省吃俭用把他们三兄弟拉扯大。旧社会太黑暗,人们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老祖婆含辛茹苦养大了爷爷,却累得弯了腰,最终带着一身病离开了人间。老祖婆去世,大爷,三爷分家单过,爷爷老实,没得到什么家产,只得临时搭了一个棚,勉强生活,他的梦想就是希望以后可以盖一座房子。为了生活下来,爷爷去几十里外的村子打野菜,六月间冒着风险去煤矿挖煤,满天飞雪,他还得背着橘子踏步在去纳雍的路上,一去三五天,就希望卖个好价钱。爷爷吃过的苦,受尽的伤,用文字真的难以书写,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来之不易。

  奶奶永远难忘跟着爷爷建房子的场景。那些年,爷爷刚娶了奶奶,没有正式的住处,生活太艰难了。爷爷曾经承诺过,要让奶奶过上好的生活,有一个温暖的家,因此爷爷根本没休息,白天昼夜操劳,像牛马一样在集体地里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生活,只为赚钱贴补家用,勉强生活。可是那些年,无论如何努力,生活还是很困难,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新中国成立,全国大解放,爷爷有了土地,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爷爷靠着勤劳的双手,以及奶奶娘家的帮助,终于有了一些积蓄,他想到建两间茅草屋。可是那个时代,要建房是一件不容易得事,好多有钱人,也不见得能建房呢。这个问题,爷爷也苦恼,但还是硬着头皮,坚持盖房。

  为了建老屋,爷爷先去买了许多木材,再去溪水打捞一些泥沙,过滤好,放在溪水边。又独自将过滤好的沙土从溪边背回家里来堆好。再去县城买一些石灰,将泥沙和石沙混合,用溪水搅拌,搅匀,再从溪水边背回一些石头,就可以简单筑老屋的基巢。

  一声响雷,春雨哗哗而来,第二天就阳光明媚,郭家寨空气清新,风景怡人。爷爷建房很谨慎,他须得请三五个人帮忙打基脚,挖土,还要筑基巢,一天供应三顿饭,渴了喝溪水,干了吃米酒,累了拉家常,疲劳时讲笑话,一天的活就干得差不多了。

  待到基脚完工,形成地圈,爷爷找来两个师傅,带来一些小工,将做好的石头一块一块从地基砌起,大概二十厘米高,再用柱头这些粗木在石头上固定,一块一块木头镶嵌。阳光温柔,清风做伴,一两天时间,一鼓作气,一个房屋空架,就挺立在地基上。一切弄好,准备酒食,聚集一群人,就可以盖房子。十多个外村人来帮忙,三四个寨中妇女主动帮忙做饭。男人上楼下楼,钉挂条,大梁,串角,提茅草上房开盖,待到夕阳西下,简单的草房就可以制成。

  看着自家房屋建成,爷爷眼里全是激动,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一家人住上新房子更让人开心的了。有了老屋,爸爸和姑姑也开始长大,一家人幸福的过着日子,虽然简单,却是无比满足。小小的屋子有爷爷流过的汗水,有奶奶手忙脚乱的背影,当我的眼抚摸过门前的每一块石头,每一丛荆棘。石砌的台阶上有爷爷清晰的足音,竹窗栏前有他青春的瞭望。老屋边缘又用竹子夹好,防止北风倾袭老屋。听说是土改时,辛辛苦苦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砍回来的材料。

  老屋有三个门,门很小,却非常精致,风吹雨打也不会坏。一个窗,已经很旧,结满蜘蛛网。老屋大部分是由木结构组成,木与木相接,相互交错,以前盖茅草,别有风趣,但到冬春季节容易起火,怕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为了安全起见,爷爷后来又将老屋茅草扒掉,改为盖土瓦,瓦是爷爷监督父亲做的,做工精细,质量不错,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弄好。

  老屋的左边是三老爷子家,右边是三伯家。老屋周围全是树,有枇杷树、橘子树、樱桃树、还有一大棵皂角树,春去秋来,这些书见证着老屋的成长,寨子的变化,历史的兴衰。记忆深处,每到果子飘香的季节,推开门,站在老屋前,那果子的味儿飘香而来,十分醉人。

  老屋之下,一百米左右是一条小溪,溪水悠悠扬扬,养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郭家寨的居民。溪水可以洗衣服,可以饮用,是郭家寨的福源之地。坐在老屋前,听着溪水涓涓流淌的声音,美妙极了。

  老屋环境清幽,门前栽满樱桃树,打开门,就能看见亮晶晶的樱桃果儿。前边是一片竹林,竹子翠绿,每年都会发新枝,出竹笋,供人们欣赏。左边的三爷爷家,比较冷清,由于三爷爷去世得早,现在房子已经废弃。曾经太多故事,现在不存在了,唯有尘埃,耗子,落叶,还有蜘蛛网,有时还有些阴森,怪害怕的。

  但每次回家,我都喜欢去老屋看看,不是怀念,而是人生走过二十年,偶然发现不能期盼太多,还是故乡纯朴,他们一辈子就希望有栋房,一个能容纳家人安然生活的家。房子是家的象征,是人们坦然过日子的窝。于是,精心经营,修修补补一辈子。由于活得简单,村民们烦恼不多。

  老屋一开始是用草盖,后来社会发展,爷爷勤劳,爸爸也长大了,才将老屋的茅草弄掉,盖上水泥瓦,经得住风吹雨打,经久不衰,可是没有钱,就迟迟没有动工。

  春天的老屋异常温暖,奶奶刚带回很多油菜花,一株挨着一株,看着迷人,闻着舒心。那时候我还读小学,放学归来,放下书包就在老屋里玩,看奶奶整理油菜花,听奶奶讲述老屋故事。

  夏天到了,老屋旁的橘子树变绿了,异常有精神,我和奶奶天天从老屋里往橘子林里提水,给橘子树浇水。待到秋天,沉甸甸的橘子挂满树尖,我和奶奶一个个摘下,放在老屋里,待到快要过年时,或是背到集市卖掉,或是留着招待客人,每吃一个,味道鲜美,口感特别。

  老屋经历岁月的洗礼,再艰难的岁月也傲然挺立。就是1980年代的那次大洪水,老屋也安然无恙,这多亏爷爷当时的谨慎。但它被破坏过,当年计划生育抓得紧,老百姓倍受其害。母亲和奶奶听说他们要来,早就悄悄溜走。那些政府管计划生育的来到老屋周围,左右不见人,前后没有看到爸爸妈妈,拿着大锤,胡乱敲打,只几下,老屋凄凉叫了几声,咚咚,咚咚咚……就把老屋砸了几个大洞,每逢刮风下雨,老屋全是水,弄得家具全是湿的,从那以后,老屋一天天衰落下去,后来到了九十年代,六十多岁的爷爷因患重病而去世,老屋更是越来越古老,没有了曾经的生机。

  老屋没有炊烟,因为已经很旧。多少年来,没人照料,早已被老鼠占领。尽管如此,每次我回家,还是坚持去看看老屋,打扫打扫, 因为我对老屋的感情很深,那是对爷爷的思念。他早早离开人世,花了一生心血建造老屋,实在不容易。老屋是庄重的纪念,在故乡得含义里占有浓浓的味道,睡在老屋,让我没有饥饿。

  去年,我家搬进了新房,村里要求我家坼掉老屋。没有半天时间,老屋消失了,彻底消失了,连一片瓦砾都没有了。以后回家,再寻老屋,肯定都找不到地方。现在走进郭家寨,密密麻麻的房子与寥寥无几的乡人形成鲜明对比。木屋少了,年轻人出门打工。我 回家见不到老屋,老屋已经被撤掉了,原因是房子是危房,为了寨子安全。

  远去的老屋,沉淀了厚厚的历史,倾泻着浓浓的期盼,浸润出淡淡的乡愁。老屋已消失成一种记忆,深深刻在脑海里。轻轻闭上眼,仿如走入时光隧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栏投射到房间里,那光水一样浸满房间,温暖柔和。

  老屋是爷爷留给我们的最后财产,老屋建成后没多久,爷爷就生病了,是我们没有保护好老屋。 老屋已是记忆里的纸片片,支离破碎、残缺不全。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拼不成原来的模样。老屋又像陈年老酒,愈久弥香,萦绕在我心怀。多少次从梦境走近你,你容颜依旧,你寂静无声,你在风雨中剥蚀飘摇。

  后来,父亲又去世,老屋更是无人提及。当时我拼命想长大,想离开家,想上大学。可离开故乡,离开老屋就没有了根。梦中的老屋,山下的老屋呀,依旧那么清晰,和儿时一样,只是那人已经不见,永远再也无法看见。

老屋的散文4

  大姐打电话来,有人要租几年没人住的老屋,叫上老爸老妈一起回老屋收拾房子。

  老屋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做的两层砖混结构的楼房,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出嫁之前我住了大约六七年时间,后来每年逢年过节姐妹们都要回来和父母一起吃饭聊天。

  我们几个人打开老屋的大门,屋内的家具等一概东西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一些房门也有点变形,卧室的纱门上的纱都破了,陈旧的木柜里都是些不再有用的旧衣服,把所以的衣服都清理出来扔掉,然后把椅子搬出来用水洗干净,大姐忙得满头大汗,母亲端来一盆水在洗那扇大门,我站在旁边看那扇门,门上的红色油漆已班驳得没有一点完整和光亮了,而且开关时也有点拗手。再看大门外的阶沿,边上居然有些苔藓的痕迹。忽然一丝沧桑泛上心头,眼前浮现出曾经多么鲜亮的大门啊:我和嫂子坐在大门前聊天,咿咿学语的侄女扶着嫂子的膝盖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夕阳已经西下,厨房里飘着香味,前堂的电视正在播放着节目,这曾经是多么具有人气的房子啊!

  第一层没有用的东西都清理完后,就上二楼清理。上得二楼,我记不起我有多少年没有上来了。在父母搬到和我们一起住以前,已经好多年没有上楼了,逢年过节的也只是在一楼吃饭聊天。此次上来真有些隔世的感觉。由于没人搭理,上面有严重漏水的痕迹,曾经是哥哥新房卧室的地面上有些绿色的青苔,曾经时尚的嫁妆——那套木柜已经十分破旧。向东的正面阳台上也是青苔隐约可见,我转到后面,向西的背面阳台上,大约是因为阳光比较充足的原因,虽然没有青苔,但做栏杆的钢管已经锈断了很多,从阳台上有一扇门是与整个结构脱离的一间房,那是我曾经的闺房。

  父亲知道我喜欢文学,特意为我设计的小小闺房只有几个平方,完全与其他的房间隔开。外面的世界无论有多么喧哗,我呆在房间里也不会被吵到耳朵,我再次站在房间里,熟悉而又陌生,因为漏水的缘故,屋顶上角线处痕迹斑斑,居然长了一些植物。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白色墙灰,我扫了扫,地面上现出微弱的红色油漆,往事一古脑地涌现出来:我专门买了油漆把地面刷得干干净净,采摘了幽香的金银花,栀栀花,放在房间里,只要走到阳台上,一股清香就会扑面而来,这里是我布置的世外桃源,我的闺友称之为“没有灰尘的房间”!在二十多年前,这样的一间屋子可真是难得啊!我曾经在房间里写字读书,曾经在月色皎洁的夜晚靠着栏杆嗅着楼下满园的橘花香!这小小的房间呵,曾经装载了一个少女多少的青春爱恋,装载了一个少女多少的青春梦想!

  此时我又站在阳台上,栏杆是不可以靠的,楼下的橘园里荒草连天,零星地挂着一些望天收的橘子。于是,沧桑的味道从那扇大门开始,越来越浓,曾经承载热闹的老屋因为失去了人的照料,只几年间就荒败到如此地步,也许世间的一切,无论什么都需要时刻地照料着,否则就会荒芜,即使老屋一直住着人,如果不去照料它,虽然不至于如此荒凉,也许破旧和漏雨也是无法避免的。难怪人生到了一定的岁月总是那么沧桑啊!例如爱情和婚姻!

老屋的散文5

  老屋已不复存在了。几年前,三叔在宅基地上盖了楼房。老屋承载了三代人的故事,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和人事的变迁。每当我记起如烟的往事,心头总是无比沉重,一种淡淡的惆怅挥之不去。上大学时,我曾写过“老屋已在风雨中飘摇,墙体斑驳,昨日的辉煌已销声匿迹;高楼四起,琉璃生辉,让它相形见绌;老屋默默的守在那里,记录着往事……”流年似水,关于老屋的印象变得模糊。如今,老屋已不复存在,只有某些画面还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

  老屋是爷爷盖的,坐北朝南,东西各两间正房带厢房,中间是大堂。基层用青砖砌筑,上层是土砖,外墙被简单的粉刷,房顶用粗大树木作梁,堆放器具和柴草,屋面盖的青瓦。在当时,老屋可谓风光之至。

  我在老屋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光。那时候,老屋的人气非常高,左邻右舍,大人小孩都来老屋。大人们谈论家长里短,小孩们玩游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在农闲的时候,婶婶大娘会和我妈一起在老屋的大堂做针线活,我们穿的毛衣、裤子、布鞋都是自己的妈妈亲手做的。放了学,我和小伙伴便在老屋的大堂写作业,打弹珠,捉迷藏。上了小学之后,我开始在房门上写写画画,开始得奖,然后,大堂的一面墙壁上贴了各类奖状,优秀少先队员、三好学生、学期考试成绩第一名等等。在小学六年级时,我和弟弟纷纷获奖,学校的鼓号队送奖到家,在老屋门口拍照留念,被邻里的大人们夸赞不已。那是老屋的荣耀。

  渐渐地,来老屋的人少了。人们开始外出打工,挣钱的人们开始盖起高楼,老屋没落了,而我也不在老屋生活了。我开始走出家门,开始适应陌生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有一年,我回老屋,去寻找一盆花,那花是父亲从工地带回来的,我们栽在一个铁盆里,放在了墙头。父亲说这花有太阳就会开花,生长的很快。没过多久,我真的见到这花在铁盆里蔓延并迎着阳光盛开。后来,我们离开了老屋,这花下落不明。

  很多东西一去不复返了,而家乡似乎与我渐行渐远。每次回来上班,母亲会送我去车站,走过蜿蜒的水泥路,走过一片片小树林,走过田野和村庄,身后的家乡慢慢隐去,我不能回头,一直向前。

  老屋的消失是历史必然,而属于我的老屋的记忆也许会随着岁月的变迁而不断浮现。

老屋的散文6

  故乡的老屋,是一间低矮的平屋,记忆里总是蒙着一层暮烟,黛瓦与屋脊,像匍匐的老人的背影。

  老屋的结构是简易的川东民居,片石垒基,四角是木柱、中间的墙体是楠竹柱头、墙壁是竹笆夹泥,斑驳的泥墙里夹杂着一些谷草,棕榈和人畜的毛发。屋面,里屋靠山的一面,称为阴面,盖的是小青瓦;阳面,门庭向西的一面,盖的是洋瓦,颜色都是陈旧的烟蓝色。还有一间偏屋,生火煮饭的地方,是砖砌的厨房。接近屋瓴的瓦槽里安装着两片亮瓦,是透明的玻璃瓦。用来采光,是老屋的天窗,也是一家人生活的天窗。它通往着,或者是连结着一家人心里的希望。

  小时候,我顽起皮来,妈妈常笑话我,说我是垮房子垮来我们家的野孩子。笑意里流露出拿我无可奈何的原由:“穷人家的孩子野一点好,野孩子骨头硬,少受人的欺负。”妈妈说。

  我家的房子垮塌过一次,用我妈的话来说,是因为我出生时哭声太大了,像一连串的炸炸雷,结尾时轰的一声,一啼哭便把我们家的房子哭垮了,好在只哭垮了半边屋,要不,你这个野孩子不知道现在还在哪儿野呢?

  事实上,我家的老屋年生太久了,是我爷爷在世时兴建的,加上我出生那天恰好遇上了狂风暴雨,我的第一声啼哭接上了最响亮的一声响雷,震垮了半边屋。重新建的半边屋便盖上了洋瓦,变成了现在的屋。

  临近春节,家里要打扫扬尘,我们会把平时收集起来的旧报纸用来糊墙壁。报纸上有一段文字我记忆得特别清楚。

  在《妈妈的藤条箱》里,我写过病中的妈妈躺在床上,常常用手指在我的手板心上教我写字,验证我学习的效果,除了念书给妈妈听,就是读墙上的报纸。

  有一次我爬上柜子,屋面的亮瓦漏下的光线正好照在那张报纸上,上面有一段文字,说的是在我们国家的一条河流上,有一条大鱼被这条河流的两岸夹住了,动弹不得,两岸的人们可以从鱼背上过河,这条鱼变成了一座桥?

  我是长江边的孩子,印象里河流的样子都像眼前的长江。我问妈妈这是真的吗?

  妈妈躺在床上笑了,说:“古时候有一个叫庄子的人,他有一条鱼,名字为鲲,它之大,不知有几千里;化成鸟,名字为鹏,鹏飞起来呀,垂翼若云,把地球都包起来啦,一振翅便能鹏程万里。”声音转着弯,神情好得意,接着喊我:“来,到妈妈这儿来,妈妈教你鹏程万里的写法。”

  遇上漏雨,小青瓦叫捡漏,就是爬上屋面摞一摞瓦,把盖得密集的瓦片摞到破损的地方来。我家屋上的小青瓦,爷爷造屋时盖得密,几乎是一匹叠着一匹,用我爸的话来说,捡一辈子的漏也捡不完我家屋面的瓦。

  现在体会到爸爸对爷爷的感激。

  洋瓦麻烦些,洋瓦是一匹瓦扣着另一匹瓦,屋面上没有多余。屋漏了,只好用塑料薄膜、油布、油毛毡代替瓦,盖在漏雨的地方。为了防风,要弄一些砖头、石块来压住。否则,风要吹跑。这样的屋面看起来,像衣服上补的补丁,样子难看。

  我是雨水里出生的孩子,一生牵连着雨水的情结,直到如今我常常故意忘记带上雨伞,行走在雨中,任凭雨水淋在我的头上、脸上、以及三十七度的体温上。

  仰望着雨水飘飞的天空,任由清冷的、温暖的、苦涩的、甜蜜的雨水落进我的眼里。

  多么幸运啊,我这个经历过雨水淋湿浸润的孩子,生长到现在,生长到成为人之父亲的年龄,眼里还会流出雨水一样的泪水,内心里依然抱有着一份雨水一样柔软的情意,一副人性柔软的心肠。

  此刻屋外下着雨,下着深秋苦寒的雨。我准备朝雨中走去,走回到童年记忆里最为深刻的一场夜雨里,那是一场疼痛与饥饿的夜雨,苦难的夜雨。

  就向那里走去吧,向童年的内心走去,童年的内心有人性最柔软的东西。

  支撑人生的并不是其它什么理想与信念,而是人的内心里本来就固有的人性的闪光。

  如果人生非要有一种理想与信念,我愿意把它作为我的理想与信念。

  记事不久,妈妈第一次生病,吃饭的时侯,突然昏倒在地上,家里一遍慌乱,无论父亲和我怎样呼唤母亲,她都人事不省,脸色发青。邻里的陈伯伯赶来见状,他一边叮嘱一边向医院跑去:“按住仁中,我去叫救护车!”

  凄狞的笛声在雨夜里嘶鸣,我尾随着追赶,跌下又爬起,直到救护车的影子和嘶鸣的笛声消逝在茫茫的夜雨里,消逝在黑洞一样的夜雨里,我才蹒跚着童年的身子回到家中。空荡荡的老屋里剩下了一个末满三岁的孩子,他坐在床沿上,坐在白炽灯昏黄的光线里,双脚吊在床沿与地面的空中摇晃,双手拍打着床沿上的木栏,一遍又一遍地哭泣,盹一会,醒来,又开始哭泣,哭到他的气息发不出声音,依然还在哭泣。

  一个未满三岁的孩子在一场夜雨里内心有了泪水,他内心里泪水流落的声音和屋外自然界沥沥的雨声响彻在了一起,是否是预示着他的一生将伴随泪雨一道行进呢?像一株或者是一棵草木一样在自然的风雨里行进呢?

  住在我家坡坎下的张婆婆早上起来生火煮饭时,听见了雨声里有一个孩子的哭声,这个孩子的哭声已经柔弱到像一只流浪的小猫一样的脚步声了,但是她还是听到了,是用她年迈的耳朵,还是她仁爱的心灵听到的?

  婆婆把我抱在她的怀里,她要把我抱回她的家中去。

  早晨的天空还在下着昨夜的雨。清冷的雨水经过婆婆的发际、脸庞、含泪的眼睛滑落到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了雨水的温暖,这温暖是来自天空?还是来自婆婆眼里的泪水?

  是啊!这温暖来自婆婆的心灵,是婆婆心灵里的爱。

  原来泪水是心灵的爱。

  人类所有的爱都来自于母性的心灵。

  婆婆给我洗了脸,洗了泥泞的泪脸;婆婆给我洗了身子,洗了血淋淋的身子。用药棉签细心地给我清洗了摔伤的伤口,抹上了药水,把我光溜溜的身子放入到还留有她体温的被窝里,“等倒婆婆,婆婆给你下碗面来。”

  婆婆下来的是一碗“阳春面。”加了一只煎鸡蛋。

  真香啊……碗里冒出袅袅的香烟。

  “春”是“葱”吗?“葱”太俗了吧。婆婆的的声音我没有听清,心里铭刻下了“阳春面”这个美好的名字。

  春,曙为最。春阳是万物复苏的能量,童年是生命朝阳般初升的时代。

  食物的美味并不取决于食材、厨艺,它取决于饥饿、肠胃的需要、人间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住进了医院。我要邻里的小萍姐姐带我去找妈妈,医院的门卫不让小孩子进入病房,我们绕到后面去,从病房的窗子里去找妈妈。住着妈妈的病房靠近着围墙的边沿。那扇窗户沐浴着耀眼的天光。小萍姐姐抱起我,让我趴在窗台上,妈妈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妈妈!”我喊出了声音,小萍姐姐连忙用手来捂我的嘴巴,说:“小声些,你妈妈在睡觉哩,带你玩一会再来看你妈妈?”我不愿意,继续趴在窗台上,阳光照在我的背上,影子溜进了妈妈的病房,我耸了耸头,让影子朝妈妈的床边靠近。

  啊,那是一段多么遥远的距离呀。

  影子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我趴在窗台上让时间在童年的守望里消失,让童年的心灵种上守望的种子,——是爱的种子吧,等到时间的春天回到了原野上,回到人间的原野上,原野会长满爱的小草、爱的鲜花。童年和她的妈妈会像鸟儿一样飞翔在绿草葳蕤,鲜花盛开的原野上,天空里。

  静静地趴在窗台上,用稚嫩的手指叩着透明的玻璃窗:叮、叮、叮,叮咛叮咛的音响,响起来了,响起了心灵里的呼唤,——在泪光膜糊的病房里回旋荡漾,荡漾到妈妈的病床上,荡漾进妈妈的耳膜里……

  妈妈好像听见了声音,妈妈的眼睛看见了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看见了一张孩子的脸,一双孩子的眼睛。妈妈,我的妈妈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哩,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她挪动着虚弱的身子,把她的头,整个上半个身子挪出了白色的被盖,让自己朝着窗外倾斜,朝着窗外的那个孩子。待她确定那个孩子是一直依偎在她梦里的孩子的时候,她决定要从病床上站立起来,来到窗边,来到她的孩子面前。

  妈妈在病床上开始侧身,她的双脚己经从病床上滑落到了地上,她的双手撑着病床的床沿,妈妈站起来了,她扶着床栏、扶着墙壁来到了窗边,伸出双手,那双白皙柔弱的双手抚在透明的玻璃上,抚在我的脸上,她顶上头来,用她的额头顶着隔着玻璃的我的额头,那一刻的温暖刹那间传递遍了母亲和儿子的身体。妈妈流泪了,她转过了头颅与她泪流的脸面,用双手紧紧地捂住双眼,把泪水捂进心里。

  妈妈呀,人类的每一个母亲都是柔弱的,唯有她们的爱是执着与坚韧的;人类的每一个母亲在她们心里都蓄满了泪水,泪水是母亲井里的水,母亲井里的水永远不会涸竭!

  妈妈没有转回脸来,婆娑的背影回到床前,把衣服披在竖条型的蓝白病号服上,妈妈向窗边再次走来。这回妈妈的脚步稳当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阳光照在妈妈的笑脸上来到窗前。妈妈抬起双手,手背朝外弹了弹,示意我往后退,让我吊在墙上的双脚站在地面。妈妈推开了窗子,探出头来俯望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捧着我像小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妈妈的手轻轻地左右摇晃着,像摇蓝一样摇晃着……

  妈妈向小萍姐姐招了招手,从荷包里摸出了两张钱,“来,一人一毛。”妈妈要让我们去买糖果吃。

  来到糖果店的柜台前,我买了一角钱的糖衣花生仁。糖果店的阿姨用谷草颜色的`包装纸给我包好,糖包的形状像一只粽子,打开封口像举起来的小喇叭——“啦啦向啦西啦,向啦西啦索法索啦,多索啦,来咪来多西啦索啦,啦——啦——向啦西啦……”我唱着童年的歌谣回到了妈妈的窗前,踮起脚敲响了窗子,妈妈伸出头来,我拈起一粒糖衣包裹的花生仁喂进了妈妈的嘴里,妈妈含着花生仁露出了白色的牙齿,嘻嘻地笑着,她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也从糖包里拈出一粒喂进了我的嘴里,“甜吗?妈妈不在家的这些天,你不要乱跑,就在村子里玩,饿了呢,就到小萍姐姐家去,或者到坎下的婆婆那儿去,爸爸下班回来好找你。”

  ……

  妈妈这次生病后落下了病根,隔三差五会犯昏病。记忆里,妈妈常常被单位的同事用门板抬回家来,也有在大街上犯病的经历,那时的人们普遍都有纯朴善良的情感,会把妈妈送进医院,或者帮忙把妈妈送回到家里来。只有一次例外,妈妈自己苏醒过来,发现衣兜里的五斤粮票不异而飞了,妈妈坐在大街上痛哭了好一阵子。要知道在荒年里,五斤粮票换回的大米能够维持三口之家个余月基本的生存。当然这样的粮食不能拿来当白米饭吃,米粒要掺进草根菜叶熬成稀粥,绿隐隐的粥面能映出因饥饿而菜青色的人影。

  妈妈告诉我,能够度过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三年自然灾害”全得多亏你爸爸,那时他在乡下给农民修房砌猪圈用辛苦的劳动挣回一背一背的菜蔬或杂粮,维持了家里的温饱,让我们没有被饿死,同时还接济了一些困难的乡邻,以及我们家的一些亲戚。

  妈妈的病伴随着我的童年,我的学生时代,直到我高中毕业,妈妈的昏病才没有犯过,而今我的妈妈已是八十高龄的老人了,虽然她的头发找不出一根黑发,但是即使在暗夜,只要有一丝光亮,妈妈的白发也会反射出来把暗夜照亮,尤如山后的落日返照出来的天空比白天还要绚烂。年轻时身体健康的父亲、把我妈背上背下的父亲,一身都是臭毛病,反而要我妈伺候他了。

  曾经喜欢阅读小说的妈妈,现在常常阅读爸爸的病历,爸爸的病历有厚厚的五卷,每卷有三百多页。妈妈数落着:“嗯,这是下井挖煤落下的、这是爬屋顶不小心摔伤落下的、这是打石头、抬石头用力过猛落下的、这是与人打赌出蛮力落下的、这是急着赶路蹚冰凉的河水落下的、这是担忧家里的困难落下的……”

  听妈妈数落爸爸的病历,如同聆听一个人生命的历史,生活的历史。

  小时候我也是一个馋嘴的小孩,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哪个孩子又不馋嘴呢?我家老屋的墙壁上,是在里墙,有三根楠竹柱头,栗色里泛着釉光,每根在竹节的上方都开着小碗般大小的孔洞,靠在左手边的开得高些,几乎接近了屋樑,里面放的是:铜钱、板扣、洋钉、备用的钥匙,一些陈旧的什物。妈妈有时会掏出一两枚铜钱,做毽子,给我们玩。中间一根开在顺手的高度,坐在床上伸手就可以拿放,里面放的是:针头、线脑、布头、纽扣等日常用物。最里面一根,孔洞开得高些,我要站在床上,用叠着的铺盖垫着伸手才能够着,里面放的是零钱,是金属的硬币。趁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我会“偷”出几枚来,用来买糖果,买冰糕解我的嘴馋。每次当“小偷”的时候,心里慌慌的,生怕着被妈妈发现,拿了钱后,手指总要在里面薅几下,听见还有硬币与竹节碰撞发出叮、叮、叮的响声,才收回手来。奇怪的是竹孔里的零钱总是没有被我“偷”完过,而且不时还会多出几枚来,竹孔里的钱自己会生出钱来?我当“小偷”的劣迹也从未被妈妈发现。都说小孩粗心,没想到大人比孩子粗心多了,自己存放了多少钱,一点也记不住,真是太好笑了。妈妈也笑过我,她丢钱到竹孔里时回过脸来笑我,我转过脸跑出去玩了。屋里传来妈妈“咯、咯、咯……”的笑声。

  老屋拆除有十余年了,前些年,陪年迈的父母回去看望过老屋的遗址。整条河街、周围的邻舍、以及老屋后山上的一所村学,都被围在了围墙里,成为了一片废墟。江上的清风吹动着废墟上腐朽的气息。

  父母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一双阅尽了苦难岁月的双眼留下泪斑,留下了时间的印痕。

  门庭向西的老屋,沐浴着余晖与晚霞的老屋,每年春天,落满尘泥的瓦脊上都会生出亭亭的寸草,茵茵的草尖上开一些白花、红花、蓝花、黄花,在日影里、月影里、江上清明的风里摇曳,摇曳着我梦里的乡情。

  前些天,打听到老屋的旧址开始动工了,要兴建滨江生活小区。我要为父母购置一套住所,陪他们回到老屋的故园去生活。

  让我的父母站在故园复兴的高楼上:眺望日出、眺望大江东流、眺望天边的帆影——他们年轻时困难又欢乐的生活。

  父母才是心灵的家园。

  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漂流,只要父母在,只要父母在你的心灵,家园就永远不会消失。

  原来心灵是父母的家园,父母的爱,乡愁的爱。

老屋的散文7

  那些人,那些誓言,那些故事,那面斑驳的墙壁,或许,我们都在变,而不变的只是那些最珍贵的回忆。——题记

  回到曾经住过的大院,感叹时间过的很快,搬了家,却没回大院,有种怀念原来小时候的生活。我穿过一片白茫茫的操场,去了小时候常去玩的“礼堂”,或许那不应该称为“礼堂”,外面黄色的漆掉了很多,露出一块一块,浅黄的漆,远远一看,很像一个巨大的小丑,门前还挂着一颗很大的五角星,或许是因为日子久的原故,原先鲜亮的红色也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暗红色。偶尔有几个小孩子过来闹一阵子,然后又嘻笑地走开,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大房子,而它却是我儿时的快乐伊甸园。我触摸着那冰冷的墙壁,上面有好多小字,有的是稚嫩的字体,有的是漂亮的楷体,而内容则是诗呀什么的,我试图找到小时候,我、小诗、还有瑛子写过的小字,我在几面墙上都找过来,却没有发现,很失落,我低着头试图从地上发现点什么新东西,猛然想起,去找我们写过字的角落,我以为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记忆了,这些珍贵的东西,却在不经易间,重新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我摸着那几行模糊的小字,而在我心里却好像重新描过一般。那几行稚嫩的字体,那些温暖的话语,“阮阮、小诗、瑛子永远是好姐妹,永远勇敢,快乐。”我摸着那些曾经定格的美丽画面哭了。

  “小皮球,香蕉泥……,”那些画面,三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一起跳皮筋,踢键子。当只有一个糖葫芦也会分着吃,一瓶汽水也会一起喝的日子好像再也回不来了,三个女孩长大了,不会再在一起跳皮筋,喝汽水了。时间带走了一切,瑛子去了另一个城市,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小诗也因和我不同校而很少联系,那些事情就真的过去了吗?我却不知道。我从口袋中摸出笔,在那些稚嫩的字体旁边加了一句话。“阮阮,小诗,瑛子永远都是好朋友,但什么时候再相聚?”写完后,我离开了那间老屋,那个曾是我们快乐的游乐场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坚决地走了,不回头,也不停息,而去老屋的那件事,也渐渐被我给淡忘。或许人生真是是上天安排好的,分别的那么久,也该有一次相聚。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瑛子的电话,她说她回来了,她去过原来老屋的那间“礼堂”也看到我写的话,说我们三个出来聚一聚,五年后的相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瑛子还有小诗,都说应该去老屋看看,我们三个到了礼堂门口中,我大声喊:“我们看到五角星,应该说什么?”随后,我们三个一起大喊:“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我们要勇敢,快乐。”那些曾经刻在冰冷墙壁上的温暖话语。此时又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清晰的,原来以为自己遗忘的某些事情,却发现并没有遗忘,只是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不为人知,那个只有自己听的见,看的懂的地方。人生的书,我看到了一半,而翻到前边,故事还是那样的动人,而这些故事,是因为有我们三个,才变得那么美好。

  怀念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经温暖的话语。因为我们都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只有互相发热,发光,发亮,才能照亮整个世界。

老屋的散文8

  儿时的欢乐,依旧像那美丽的水晶球,老是灿烂的闪着五彩的光环,在我头顶的梦境里飞旋环绕。我会情不自禁的看着某种情境,又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想起那青灰色的瓦片下耸立的老屋,想起那黄泥巴的土墙。想起父亲在世的日子,想起那间盛满了幸福与欢笑的老屋,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也是父亲教我怎样做人的课堂。

  -----------老屋题记

  无意中我在网上看到一组小猫的图片,于是很自然的想起在我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灰色的猫咪。那是一段很早的记忆,是在我少年时期。印象里最深的便是当我们举家迁离,那只灰色的猫咪挣脱了我们对它的束缚,跳出来那个装它的袋子,迅速敏捷的爬到了老屋的房梁上,惊慌的看着我们渐渐远去,无奈的对着天空发出那一声声无法形容的哀嚎。

  我出生不到两岁的时候,父亲带着母亲和我们兄妹搬到了郊区农村居住。那里的人们非常的质朴,那里山是那么的高,那样的苍翠。那里的水是那么的清纯,那样的甘甜。那里的空气湿润润的,夏日的清晨,一大早满院子的雾气袅袅缭绕着,还能嗅到野花的清香里有丝丝的甜。那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小镇,也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我想是孩子多的缘故,父亲不得不一边上班,一边再种些地来养活我们这些小老虎,吃饭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几分钟后饭菜精光,父亲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我们,自己吃苦耐劳无怨无悔。父亲用他质朴的爱全身心的爱着我们,他不太喜欢说话,闲暇时就抽几根自己用白纸卷得老旱烟。浓烈的烟雾弥漫在父亲满是皱纹的面颊,刺鼻的烟味闻得久了竟让我感觉到很亲切,还有一种辣辣的安全感。冬天的傍晚,放了学我一路狂奔着往回跑,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得响,顶着凛冽的寒风脚趾被冻的生疼,进了家门甩去鞋子,爬上热炕一把拽了父亲的那件黑色的老羊皮袄捂在脚上异常的暖,羊皮袄的里子是绵羊毛的,无论春夏秋冬母亲都把那件老羊皮袄挂在墙上,下雨阴天我们冷了都会披上它取暖。

  记得最兴奋的时候就是站在院子里,迫切的等待着赶集归来的父亲,老远就看见父亲背着那个熟悉的黄布兜子,黄色的老帆布洗得发白,可是我却十分的喜欢。因为那里会有我最喜欢的美味,手头宽裕的时候父亲会买一些猪骨头,算是给我们这些小家伙打牙祭。每次买了猪骨头回来,母亲也很高兴,系了围裙忙着烧火做饭,父亲会一声不响的先把水缸挑满,然后去院子里把柴劈得高高一摞儿,再去刷锅。眼看着那口大黑锅里不断的冒出了热气,不一会儿,一股诱人的肉香味便弥漫开来。口水馋虫瞬间爬到了嗓子眼,父亲笑眯眯的蹲在灶台边,一面悠闲的吸着旱烟,一边用铁钩笼着灶坑里的柴火。贪婪的火苗红红的舔着锅底,不时的溢出一阵阵香气,火光欢快的跳跃着,映着父亲那张慈祥满是皱纹的脸。

  父亲在世的日子我们过得非常幸福。有着父亲的呵护,我们像快乐的小鸟在父母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健康成长着,因为父亲把汗水和对我们的爱全部留在了那间老屋里,因此,我总是无法忘记那伴我长大的几间老屋。老屋很美,座落在一片树林茂盛的山坡下依山傍水,门前是孱孱流过的小河,后面是苍翠的群山环绕,葱郁的树林里野花五颜六色,夏天的时候后面的山坡就成了我的乐园,成群的鸟儿,蝴蝶,蜜蜂都翩跹而来,聚集在五彩缤纷的花从中阿娜起舞。我喜欢趴在草丛里逮蚂蚱,捉蟋蟀,用草叶撩拨着正在运送食物的蚂蚁。采一大把好看的野花,再编一个花环戴在头上。啄木鸟,大雁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不时的飞过天空。布谷鸟的鸣叫在幽幽的山谷里荡着清脆的回音!那里的山好美,那里的天好蓝,那里的泉水格外甜。

  在那间老屋里我铭记着父亲的教导,在那间老屋里我努力的学会坚强,在那间老屋里我渐渐的成熟长大,在那间老屋里我看见父亲的青丝变成了白发,在那间老屋里我拥有着无比的幸福与温暖!老屋,我儿时的摇篮,老屋,我少年时的牵绊,老屋,是我一生中住过的最华丽辉煌的宫殿。

老屋的散文9

  前些日子浏览朋友的音乐空间,无意中在视频里瞥见,一滴晨露自草尖落下,正好砸着一只小蚂蚁的头部,那只倒霉的小蚂蚁,拼命的挣扎,左冲右撞,企图脱离这滴要命的水珠,夺命而去。我默默地凝视着这个镜头良久,不觉呆了。是的,在那个被遗忘的角落,心的底部,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被这只小蚂蚁唤醒了。

  一种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流,自心底慢慢升温,内外浸染。默然间,嘴角上扬。也许,我该为它做些什么了,哪怕是用稚嫩的,粗浅的文字,捡拾一些过往,它们便是我此世遗落在流年里的那缕琥珀光了。

  说起我的童年,应该是静寂而又安逸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有些寂寞,但寂寞中的我在沉静中一直活的飞扬跋扈!也许,孤独盛开的花朵,自有其傲然不可凛侵的气势吧!所谓的造化弄物,环境塑人,大抵如此。用冰心的一句话叫做“病的神慈我”,她老人家拈花一笑,我便顺着她的指尖滑落红尘,自此,在烟波浩渺的攘攘尘众中,涅磐,锻造。

  我出生在一个庸常的平民家中,以行三的名次位列前两朵花之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度里,我的到来可谓波澜不惊,并深为祖父所不喜。为此,屡屡骂我的父母是个绝户!而我,则纯粹是个多余。还好,上天总算不负我的父母,又遣来了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不至于陷落在绝户的骂名里被诅咒。我的父亲也因此被同僚忌讳,而且还登上了超生的黑名单。

  那个年代的领导阶层,讲究的是又红又专,身上有了污点,难免被大会小会点名批评。想父亲那个脾气,如何受得了?每次受气,醉了酒,晚上回来就发“雷霆之怒”,时而冰雹子满地,时而火蛋子乱飞。而那个被袭的对象就是他最为喜欢,最离不开的一套套精美的茶具了。我们家也会在暖瓶的轰鸣和茶具的碎裂中,合家大小,一个个呆若木鸡,就剩下战栗和暗夜的碎影了。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陷入异常的沉静中,听着母亲和姐妹们的抽泣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既不想起来加入她们的群体,也不想言语一声,好像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耳边总会有个声音,轻轻的对我说:闭上眼,睡一觉,一切就会过去的!

  其实,很多时候,结果和那个叮嘱的话语一样,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一切就已经照旧了。可直到今天,我也搞不明白,那个小小的我,何以冷漠如斯?何以寂凉彻骨?听任双亲在厮打、饮泣,听任什物被摔的碎裂成泥……竟然能够无动于衷!甚至,索性闭上眼睛,充耳不闻亦不看。乃至,后来的后来,姐姐们相继出闺,我成了某种名义上的“老大”,那时最小的妹妹,一听说父亲今晚又醉酒了,立时吓得捂住肚子,疼的站不起来!每每看着妹妹可怜的样子,我就拉着她一走了之。可胆小的妹妹不敢随我走远,亦怕母亲挨打,总是一个劲地求我不要离开。我就耐心的对她说,只要父亲看不到我们俩在场,就不会对母亲动手。她总是半信半疑看着我,眉眼之间堆满了哀愁,既不想离开,又怕失了我这根救命的稻草。这时的我往往很决断的拉着她的手,躲在黑暗里,默默的观察着家里的动静,等一切正常了,就和她一起回家休息。

  事情就像我预料的那样,什么事也没发生,偶尔也摔东西,但父亲绝不再对母亲撕扯了。至于那些个器物,则都是他的最爱和日常的必需品。十多年来,也不知道碎在他手里的茶具、暖瓶、小凳子、小桌有多少,大都昨晚碎了,明早买回来,或者过几天就会有朋友送给他。

  周而复始,旧的去了,新的就跟着来了。神垕的,景德镇的,等等。对于那些瓷器,有的真的是很令人惊艳!心情好时,他亦会爱得痴迷,谁要是不小心给碰了瓷,一眼扫过去,立时满地霜白,雪花漫天。也会在闲暇,邀来三两好友,一起品茶,卖弄自己精美的茶具,那个自豪就不用提了。

  而妹妹对我的崇拜就此升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次,都悄悄的问我:怎会未卜先知?我会脱口而出:“一个人闹得起吗?就比如吵架,母亲不敢惹他,旁边没有围观的,他威风给谁看?没有对手,自然就闭嘴了。”说真的,只是想躲个清净,不听不看而已,并没有什么先知。

  幼年的我,身体赢弱多病,不给父母长脸,三天两头的在家与医院间往返,更遭祖父的白眼与厌弃。

  有时候,很多事让你不得不由衷的感到这世间诸多的安排都是大有深意,且是极具戏剧的!

  说起我的父亲,用今天的话来讲:应该是个很能干的人!不但身材挺拔,且相貌出众。年轻时,便成为了一方土著的头儿,五官端正是远近闻名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性子耿直,脾气暴躁,一旦被惹急了,犹如火神爷,不论你是有脸的没脸的,顷刻间,便会电闪雷鸣,冰雹子满地。家里户外,威名远播。故而,对于爷爷的辱骂,他充耳不闻,反而和他老子对着干的劲头十足。而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七十年代末,那时的我不过几岁,而我所有的记忆,以及被我深藏在内心的悲喜,像一幅沉静的水墨,又像一座孤城,遗落在我的经脉里,在岁月里消融。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搞不懂,那时的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被我喝到肚里的那些草木精华,不能用斤量去计算;被倒掉的乱草渣子,可以用农村常见的草筐子来衡量,也许,一二三也不止。

  每年的夏季,对于我而言,则是生命中必经的一场场劫数。炎热的天气,刺眼的太阳光束,风热蝉噪;无不是我头晕目眩,心烦意乱,饮食无欲。偶尔大意,一不留心就引发了导火索,吐的昏天黑地,连续几天或十几天不得安生,靠输液维持生理所需。那时侯的我,极度无奈,吐完被逼着吃,吃完再吐!吃进去,再吐出来的滋味,让人难以忍受,故尔,就索性闭上眼,死活不再张嘴了。既不吃,也不说话。沉默便是我最好的逃避方法。面对着急的父母,耐着性子,压低嗓音,反复询问,我也只是用点头和摇头来回应。被逼急了,就闭上眼睛,任他西东。

  好在父亲非是等闲之人,社交广泛,所交之友,各路神仙都有,亦非泛泛之辈。其中,精通中医、西医的医生叔叔就有好几个,招呼一声,他们便很快上门为我疗治。来的最勤的是一位西医,名字叫做贤的叔叔。贤叔性格敦厚,说话轻声细语,略略问我几句,便为我配置针药,小心扎在手背上了。

  记忆中居住的老屋,足有二十几米长,院子中央有一株老皂角树,有两个成年男子合抱那么粗细,矮矮的,枝叶繁茂,像一把大伞,遮住了半拉院子。站在树下,阴阴的,凉凉的,无风自爽。树上鸟雀成群,蝉噪鸟鸣,十分热闹。而每一次输液,我都会被安置在这棵树下,静静的躺着,旁边搁置一张小茶几,父亲和贤叔叔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看着我输液。我自无心聆听他们前三皇后五帝的叙说,只是默默的闭着眼睛假寐。

  盛夏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斜斜的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眯着眼安静的躺着,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一句“喝茶吗?”我听了,舔舔嘴唇,也不言语。有时候,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没有气力去说,继而就昏昏欲睡。一觉醒来,那张小床已经被挪了地方,有时候刚刚输完液,有时候还剩少半瓶没输完。等眼睛适应了周边的光束,就默默地看着那棵皂角树,成群的小蚂蚁,排着长长的队,上上下下来回的攀爬。有的头上顶着白色的卵状物,有的则什么也没有顶,只顾匆匆忙忙不知疲累的赶路。偶尔有一只掉落在我的身上,我就用手轻轻的捏着它,把它放进我的手心里,看它一步步的顺着我的手臂攀爬,等到它快要爬到我的肩部时,就又把它捉回来,重新放回手心里。如此反复的捉弄它。等我玩累了,就把它轻轻放到地上,看着它蹒跚着离去。

  习惯了那个无声世界里的安静,亦习惯了充耳不闻窗外事的安逸。我的童年是静寂的,静寂的只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如一只微小的蚂蚁,为了生存来回奔波上下求索,又似横着一道翠微,将仓皇无助,将一切俗世尘屑与世隔离。

  最近,无意中在Q音乐里搜到了越剧《女驸马》里的精彩唱段,很是欣喜,小时候的我,就是听着这些优美的地方戏长大的。越剧虽然不是我们省的戏段子,但那柔美的唱腔一直是我的最爱。尽管那时不大懂那部戏所阐述的细节,内容具有什么划时代的意义。但是对于李素贞女扮男装,赶考救夫的壮举还是很钦羡的!那时的女扮男装,对于一个小女子而言,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礼教有悖于社会纲常的大不敬。而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则是小菜一碟,不值得大惊小怪。男子留长发,女子剃个秃瓢,美其名曰是时尚。而那时的我,却因为长期的饮食不良,患了严重的贫血,头发大把的脱落,小学三年级的我却不得不剃了个光头,戴上和男生的一样的帽子走进教室,提前十多年过了把时尚的瘾。还好,性格沉静,生性冷漠的我,用无言为自己设置了一道屏障,那上面生长着足够置人于千里之外视若无形的刺羽,它绵密厚实而又寒光闪闪,形如铜墙铁壁,没有哪个大胆的男孩子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也免了人前的尴尬。我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独享着皑皑雪域里的静寂,倾听雪花在心海里簌簌飞舞,自由来去。没有人可以随便踏入属于我的城池,我亦不会自动走出去和他们一起。一本小人书,或者能够读懂的任何书籍,就是我的天地。我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在书里转换着四季,任懵懂的年华流转,就这么无声的随意着。

  光阴就像一只被射出去的羽箭,串起四季寒暑,泛着冷冷的白光,疾逝而去。耳畔犹响着那年夏季蝉鸣鸟唱的喧闹声;眼前犹见一对对小蚂蚁在那棵老树上不知疲倦的奔波着。而我的城,和城中的老屋,以及那些旧时光,早已遗落在岁月的尘嚣里,了然无踪,恍如一梦!

老屋的散文10

  老屋如一桢照片,静静地贴在我的记忆深处。它的颜色总在变更,但从不褪色!

  老屋坐北朝南。虽不是依山傍水,但也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典型农村住房。其实,现在的老屋还不是真正的老屋。我十岁时老屋拆了,搬到离老屋一里左右的地方做新农村。记得搬迁的那天,我们小孩都喜气洋洋的,因为我们要住的新房子是当时农村人还没住的红砖房,而且新房子规划得真的好,两排四栋,整整齐齐,真的是“一排排房子迎春风,一盏盏电灯亮又明”的。我们住进新房子了,新房子虽有它的好处,可是渐渐地,我却怀念起老屋来了。老屋前有小小的山丘,山丘上有一簇簇的竹子,我们可以在竹林里挖笋尖捡竹叶;老屋前有一口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浅而凉滑,我们可以在池塘里玩水;老屋湾里的房子排得参差不齐,正好让我们东躲西藏的;老屋屋檐下好象特别宽敞,坐在那里抓石子或站在那里吃饭很舒服。还有,在老屋,我们躲过未曾发生的“地震”;我们在黄昏时和湾里的小伙伴手牵手转圈;我们睡在门前的竹床上听父亲讲故事;我们在门前晒大筐的红苕片,边晒边吃;我们学着隔壁驼背的姜婆婆扯着嗓子喊她孙子“fo——回来吃饭啊——fo——”;我们偷偷地围起花被单当裙子学跳舞;我们在天麻麻亮时就跑到牛棚去抢牛放--。啊!住在新屋,却想起老屋里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来!原来我们是和老屋一起长大的。

  但忽然,我们就告别了老屋,我们在新农村住下来了。原来老屋的地方成了庄稼地,种了蓖麻,棉花,烟叶一类。我们也时常去那里干点庄稼活。有时站在成了庄稼地的老屋中间,看见荒寂的一片,我就想:怎么好端端的地方却成了庄稼的住处呢?什么时候我们又可以重新回到老屋来呢?唉!大概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吧?

  但没想到,分田到户后,各家动了移家的念头,想就近守着自己的田地。不久,纷纷地就有人家搬回到老屋了。他们和先前搬到新农村是一样的欣喜。看着人家在忙着做房子,忙着搬家,而我们家还是按兵不动,我们姊妹兄弟就有些急,但不敢问父亲。终于,新农村的住户大多数搬回到老地基去了,父亲也打算做新屋了。那正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但父亲颇有雄心,他要做的房子是全湾最好的。我那时已经毕业教书了。家里做新屋时,父亲不要我们帮什么忙,只让我和姐姐安心工作,叫弟妹静心读书。我也果真没回去看新屋是怎么做起来的。记得新屋做成后我才回去看,那白砖黑瓦,气势不凡的房屋让我激动不已。走进房屋,父亲站在宽敞的堂屋指点“江山”一般喜形于色,我则欢喜地不住地打量新奇气派的新家。两个花园式的园门,别致新颖;穿堂的客厅舒适小巧;厨房连通外面的凉棚,通畅简便。既有现代派的开放,又有古典味的雅致,比原先的老屋不知要漂亮多少倍!我们都高兴极了。这样,在我们搬离老屋十年后,我们又重回老地方,真正地守护起我们的家园来了。

  后来,父母陆陆续续地像燕子衔泥一样装饰着我们的新家。父亲在门前栽了两棵树,一棵是樟树,一棵是枣树。那瘴树现在已是苍劲挺拔,郁郁青青了;那枣树也是傲然耸立,倔强不屈的。在两棵树的旁边,又栽了一片橘树。橘树现在长得很好,结的橘子大而酸甜。父亲又雇人在厨房侧打了一眼井,那井水清亮甘甜源源不断。弟弟有时用井水浇树泼菜,让树们菜们也领受这自然的恩赐!这口井还是我们湾的第一口井呢。现在湾里每家都有自己的水井了。

  再后来,葡萄架搭起来了,有串串葡萄怡人眼目,脍人口舌;竹子栽下了,并很快地“雨后春笋茁壮成长”,现在的竹子已怕是和井冈山上的毛竹差不多了。小碗盏大的口径,枝叶婆娑,遮天蔽日;围墙做起来了,红砖逶迤,曲折生趣;菜园种起来了,就地取材,鲜嫩可人。有人见了我家的房子,对我父亲说:“你家真像是过去地主的庄园呢!”父亲听了很高兴,这是他苦心经营的杰作!

  现在,新屋也成了老屋了。一晃又是一个十年!我们回去时,总是要到老屋去转转,嗅嗅陈年的气味,想想昨日的欢娱。父母也似乎更依恋老屋了,他们在老屋安然自在,也给我们兄弟姊妹许多慰藉!

  老屋!你深深地扎根在家乡的土地上,不管沧桑巨变,你总是敞开怀抱迎接远方的归人!你承载着几代人的期望,你沉淀着那不可再回的故事!我现在住在新楼房里,却忘不了住在你怀里的温暖!

老屋的散文11

  电话里,父亲告诉我,老屋已经被拆掉了。闲置五年之后,终于在这个初冬,被彻底拆掉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父亲也跟着我沉默。这是老屋的宿命,除了沉默,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老屋从不曾华丽,却承载了我们三代人四十年的梦想,朴实、庄严。老屋走完了它光辉的一生。之后谈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无非是天气、身体之类的话,这是相距千里的我们最关心也是最常谈到的话题。

  离开家这十年,虽已在外定居,我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远行的游子,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挂断电话,关于老屋的种种记忆重回脑海,老屋不在了,那些故事还在。关于父母、乡邻,关于我人生最初二十年的。有清晰的、有模糊的,点点滴滴开始,慢慢的汇聚成一幅幅画面,将我带回了五年前的秋天。

  那是20xx年9月,在青岛找到工作之后,我便匆忙的赶回家办理身份证。只在家呆了三天,却是我这十年中唯一一次回去,也是最后一次见老屋。当时老屋便已经卖给了邻居家舅舅——三婶的弟弟。舅舅将其闲置起来,准备以后拆除,在原址上给他家长子唐伟盖新房,娶媳妇用。父母则住进了新盖的两间石头瓦房,位置就在老屋的东侧,相距不过三五百米。

  县城到家里的路上,从送我的同学小鹏嘴里了解到不少家里的近况。母亲的身体还是之前的样子,不能下地干农活,每天都要吃药,却也硬撑着在家养些猪、鸡鸭等;父亲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他怕经常麻烦乡邻和我的几个经常过去帮忙的同学,这两年地种的越来越少。老屋则因为年久失修,被父亲变卖,在当年给我预留的房场,盖了两间石头房,而家当也都还是当年的那些。

  毕业之后,几经周折,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东奔西走,不时的还要年近花甲的父母接济。这次虽然在青岛托人找到工作,能否适应尚未可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父母些许的回馈,就连回来看看他们都算是一种奢望。这次回来,我多希望是衣锦还乡,而不是这样落魄。想到这些,本来就灰暗的心情又多了深深的歉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年迈的父母。

  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新房前溜场院,马是借后院五叔家的。母亲则在屋里淘米洗菜,说要留小鹏家里吃饭,其实我知道那些饭菜是做给我吃的,小鹏也适时的打趣说:“大娘啊,我来那些回帮忙儿,你也没给我做这些好吃的啊,这家伙宝的(宝的是我小名)一回来,你看连下蛋的小鸡儿都杀了”,说完嘿嘿的憨笑,和当年我们以前读中学的时候一样。离家这几年,他经常来家里照看,虽然后来他做生意、结婚到了县城,还是不时的回来,这让我甚是感激。吃饭的时候父母问问这,问问那。看着父母新增的白发。我的心里酸酸的。我尚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最骄傲的亲情和友情都在这里——一个曾经我奋不顾身想要逃离的地方!

  饭后,小鹏急着赶回县城去打点生意,并嘱咐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在他那里逗留一半日。而我没有听父母的话在家休息,自顾的去看老屋了。

  崎岖的泥路依旧,老屋却不再是当年的模样。老屋的整个院墙已经被重修、加高,大门被拆除,早不见木门的去向。房前屋后的那些杨树、沙果树也不知踪影。两亩地左右的地方全都被种上了黄豆——包括之前通向老屋的那段小路。只剩下那口因为无法移除而幸免的水井伴着孤零零的老屋在秋风中萧瑟。

  黄豆已经被割倒,每六垄一排或远或近的一堆堆静静的躺在地上,成熟是它们在这个世间最终的意义。我翻过石头院墙,径直向老屋走去,屋顶上的苇草已经掉落了许多,深深浅浅的露出泥土和梁木,上面干枯的杂草摇摇曳曳,好像会随时被风吹走。墙上抹的掺有草丝的黄泥也剥落了不少,露出大片大片的石墙。窗户和门上代替玻璃的塑料布,发出哒哒的声响,宛如一位老人,在诉说曾经,或是在埋怨我这个迟归的游子。

  屋里空空的。只有地上散落的一些搬家时丢弃的杂物。棚上、墙角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东屋糊墙的报纸已经呈暗黄色。而炕头上方,俨然还贴着我读小学、中学时获得的各式奖状——包括最早在小学二年级是得到的——已经有15年之久,虽然破损严重,还是能辨认上面的字迹。父母一直留着,舍不得用报纸糊上,我曾经是如此的让他们骄傲。客人们口中对我的称赞,甜蜜了他们半生的辛劳。而这一切,如今似乎都要随老屋而去。

  从父母结婚开始,这座由石头、黄泥、苇草所建成的老屋,伴着这个家庭度过了最为艰辛的岁月,遮风挡雨,无怨无悔。如今它老了,真的老了,老的已经不能再修补。但在我们家人心里,即使再简陋、破旧,老屋依然可以比拟任何一座城堡。

  没有过多的休息,也没有走亲访友,我尽量把时间都留给父母,但三天还是很快就过去了,走的时候我带上了父母给我准备的所有——那是他们的今生都不会停止的对我的爱。

  五年过去了,每当工作生活中遇到困境,我都会想起老屋,想起和父母在一起度过的艰辛却快乐的那段时光,还有墙上那些褪了色的奖状。所有这些,都是我的力量之源,让我把困境看成是上天的祝福。

  得知老屋拆掉之后,我和妻商量将在青岛郊区买的房子装修起来。房子是前年买的,由于距我俩上班的地方太远,一直没有装修。

  她问我为什么,我便给她讲了很多关于父母和老屋的故事。她含着泪要我一定要邀请父母过来同住。她还告诉我,这也将是我们以后的孩子的老屋,去承载孩子们的记忆与未来。

  是啊,人不分贵贱。无论贫穷或富足,每个人都有权利拥有自己心中的那座老屋!

老屋的散文12

  十年后,我们全家从农村回城,中街路的老屋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再也回不去了。我曾跟母亲拜访过当年的邻居,那些上了点岁数的人指着我,笑着对母亲说:“这就是会哭的姑娘么?”并对我说:“你小时候,夏天不肯睡觉,你母亲将你从中街路北头抱到南头地哄着你,你可要对你母亲孝顺点哦。”我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了我的听话。

  我常常无数次独自一人,站在中街路的老屋前扒着门缝朝里看,路东侧房子的院子里放着三架翻斗车,路西侧的房子门紧锁着,暗暗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十几年前,中街路改造,将私宅全部拆除,建成了一排排的洋房,有二层楼的,有三层楼的,楼下全部是店铺,一家连着一家。

  中街路的老屋早已不存在了,而色彩斑斓的童年记忆一直铭刻在我心头。当我想起父母来,想起童年时,我就会来到中街路的高师巷口,看望曾经的中街路老屋地址,这里有我父母和奶奶的味道,这里有我兄弟们成长的记忆。

  老屋虽已消失,而这份回忆,这份温馨,这份家的味道成了永远的定格,成为我生命中的永恒……

老屋的散文13

  那算得上是一方净土,可不知什么时候盖起一间屋子,屋子不算大,却为几代人遮风挡雨。岁月忘情,屋子渐渐破旧不堪,它始终还是被遗弃,静隐于喧噪的都市中,破旧而不起眼。

  我站在老屋外,它旁边的建筑高而华丽,这老屋如鸡立鹤群一般,没人会去关注它。可我却能准确无误找到它。老屋啊,是你在呼唤我吗?它不答。双眸有些失神,老屋在眼前晃了几晃,似隐似现的字,可字迹却被岁月销磨得难以辨认,也许这就是父辈们才会淡忘了这间老屋吧。

  我徒步走进老屋,地面凹凸不平,院子里的老树陪老屋很多年了,树上的鸟巢风吹欲倒,而且少了许多生气,就和这老屋一样。里面的房子,蜡黄而残破的墙面是风的杰作,灶台是烟的画板,屋顶是阳光的通道,连烟囱也被时间雕琢了,看来,老屋的确老了。

  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这里,以现代人的思想,我怕亵渎了老屋的古朴,也怕老屋玷污了我的安逸本性。

  地上那些散乱的砖,我轻抚,尘灰不舍,沾上指尖,算是个问候,亲切又陌生,想必长辈们就是靠这些砖头修补老屋吧,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它“老”了。

  我站起身沿这墙壁摸索,进到老屋最内的那间房间,整间屋子没有太多光线,暗暗的一片,偶是瓦出有它来访罢了,荒废,地面为绿草提供生存的机会,不惧自己肤破体裂,墙角淌入几股死水,连旁边的小草也没贪惜它,见死水,我就觉得老屋还不算可悲,至少有东西和它一样。再绕老屋走几圈,我没有什么浓浓的感情流露,只觉淡淡的温馨化为几缕缈烟。

  那间房间,缈烟随我离开是消失了,我还记得这里有曾祖父的笑脸,也许它想告诉我这是我的追忆所吧,可又好像不是。

  我不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或许我也不稀罕知道吧,我……也许岁月早晚也会把我从这个世界抹灭,即使知道也只是瞬间吧,我愚钝,还是让我的后代来寻访它想说的话吧。

  走出院子,那树还在,那鸟巢还在,只是这时突然多了几只小鸟,戏游有于简寥的树枝上,它们还迷恋那个鸟巢,迷恋它们那个家,眼神随着风儿,到那一枝头,可笑它们不会重新找一棵高大的树啊,那样它们会过的更快乐一些,它们太傻了,也许正因为它们不是人。

老屋的散文14

  时间总是冷酷无情,不会怜悯谁的痛苦而缓慢,也不会为谁的悲伤而停下它匆匆的脚步。

  从秋中到冬初,短短的时间里,妈妈就由自己坚持做饭到由我来做,由吃一小碗饭到只吃几口饭。有时妈妈会呆呆地坐在哪里,我明显地感觉到妈妈心事很重,却从来不说出来,一会就又变得若无其事。

  妈妈是个很勤劳的人,自己能做的从不喊我。在我面前,从不说药苦啊或者饭不好吃的话,总是费力地咽着还一面夸我饭做的越来越好吃!就这样,妈妈还是被病魔折磨的卧在了床上。

  妈妈身边不能离人了。我也因为厂长里照顾,每天下午可以不去,在家守护母亲,上午就由哥哥姐姐们替着。

  老屋有了从前的摸样,大姐,二姐,三姐,哥哥,身影不断穿梭忙碌着,儿时的记忆总在我眼前出现,只是少了父亲的影子,有时候,我会望着夜空想,“爹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去天堂的日子,妈妈为你守着,总想让你在去天堂的三年后风风光再走一次,可是三年一过,为什么就这么急着让妈妈赶过去呢!”想着,想着,我的心就痛了起来,眼睛湿润起来,不敢再看天空。漆黑的夜并没有告诉我该怎么做,只有让风把划过腮边的泪水吹干。

  妈妈越来越脆弱了。什么东西都不能吃了。就喝几口水,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粘液,身体变得很轻,很轻,皮包着骨头。可每次问她:“娘,你疼吗?她总是笑着说,我不疼,没事的。转身我就泪流满面,因为都知道,癌症就是最后被疼死的。有时妈妈,稍微好点,就会问:“还有多久过年,我能过去年吗?”二姐总会坚定地告诉她:“没事,你会过年的,过了年就好了!”每当说完,二姐就红了眼圈。我看到了母亲眼里希望的光茫,原来生命是如此的孤独和无助。每到此时,我都会去外面吹风。

  尽管妈妈如此的坚强,我们是如此的留恋,最终还是抵不过时间的狠心和生命的无奈。年刚过完,妈妈就带着我们的不舍和眷恋走了!去天堂和父亲相守,留下空荡荡的老屋和我们声声呼唤,那个春天本应该是阳光明媚的,却因为母亲的离去染上凄凉。母亲走后的三天,我们都回各自的家里,唯独丢下老屋独守空门。

  老屋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送走父亲和母亲,把我们也送上了人生的征程。

  别了!我的老屋,留下我太多回忆的老屋。别了!我的老屋,承载了母亲和父亲一生岁月的老屋。别了!我的老屋,留着到处飘走着母亲身影的老屋。别了!我的老屋,把我养育成人的老屋。

  远去的老屋!不朽的记忆!再也回不去的,我可爱的老屋。

  回头望老屋,泪如雨下!

老屋的散文15

  我老屋的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园里草木繁茂,花卉芬芳,自我呱呱落地时,花园已经存在了。我在花园里学走路、学说话、学写字、学唱歌,花园是我活动最多的场所。

  每当满天繁星、清风拂过的时候,我们都会来到花园里乘凉,看星星,一家人和乐融融。乘凉的时候我常会缠着爷爷让他把牛郎星、织女星摘下来给我……还说自己也要当王母娘娘,要在神秘的天宇里变出一条美的银河。

  花园里有一丛竹子,有一次兔子的草吃完了,我就采了一大捧竹子抱回家,说是要给兔子吃,在采竹子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一片竹划破,流血了,虽然不疼,可我还是哇哇地哭,边哭还边说:“爷爷,竹子成精了,他咬我。”

  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株桃花树。每年的三四月份,它就是花园里最耀眼的明星。每次它开花的时候都会引来成群的蜜蜂,我问爷爷:“蜜蜂钻进花里,要是小花看到它害怕,不开花怎么办?”爷爷抚摸着我的头说:“蜜蜂很可爱,小花不会害怕的。”虽然爷爷这么说我还是担心。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桃树下,见一只蜜蜂正在向一朵桃花飞去,我举起苍蝇拍,猛地一拍,这下可好,蜜蜂猛得飞过来叮了我一下,叮得我额头火辣辣得疼,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靠近桃花树了。

  花园里的泥土下过雨后总是很容易挖掘,记得有一次我用竹棒挖蚯蚓,爷爷说这很脏,叫我不要玩,我莫名火了,冲着爷爷喊道:“蚯蚓一直住在这么暗的地方很可怜的,我要帮它搬到太阳光里去。爷爷,你很没同情心啊!”

  花园的石桌下有很多小蚂蚁,记得有一次,我用新买的电蚊拍拍蚂蚁,不料蚂蚁都往拍子的边缘处逃匿,我急了,用手向电蚊拍猛地按下去,当手缩回来时,已经被电得麻麻的。现在想来,真是咎由自取。

  老屋承载了我太多的幼稚和快乐,当我或哭或笑或闹时,她也许正含着一口稀稀落落的老牙,微笑地看着我吧?然而她终究还是老去了。

  现在,每当我经过漂亮的方塔东街,我总会想起那个布满繁星的花园,那丛成了精的竹子,那株让我害怕得不敢靠近的桃树,那群让我“触电”的蚂蚁……

  每当我经过那里,我都会凝望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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