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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年猪抒情散文

时间:2021-08-22 17:11:07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杀年猪抒情散文

  久违的一种感觉,任记忆回放在倒流的时光里。

杀年猪抒情散文

  小时候的冬天,入了腊月,依旧寒风凛冽,白雪覆盖,仿佛越近春节,越冷得厉害。不过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现在的冬天已然少了很多过去的强悍,添了些许温柔的味道。但我还是更喜欢过去的那个冬天,毕竟那才是北方的真性藽。

  杀年猪是北方农村的传统,每当腊月来临,家家户户就开始张罗着杀猪,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诉东邻西毗:“哪天哪天我家杀猪,带上家里人一起来吃肉吧。”既是农村纯朴的亲和,也捎带显摆(东北地方话“炫耀”)的意思。因为那时的日子困难,一年里别说肉,连吃油都很紧张,所以能杀上一口猪过年,那是何等气派。当然,杀猪的日子也就变得隆重,像办事情(红白喜事)一样,亲戚、朋友、邻居,甚至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邻居的邻居也一起来凑热闹,人缘儿好的家庭整个村子的人家都会派出相应人来吃肉,人缘儿臭的就相对差多了,同样这也是村里人衡量家庭人品的一个标准。

  杀猪的过程很血腥,师傅要前两天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得预约,此时的他们忙得应接不暇,一般情况下都得排日子,甚至讲究一点的人家还要请“高人”掐算掐算日子,查查时晨。杀猪当日,不等太阳出来,主人早已在院门口放上一张大点的方桌,烧上几张黄纸祭拜土地爷或者打发过路的穷神饿鬼,当然这种活动不能在院子里举行,一定要在门口才好让邻居们都能注意到,同时这也是杀猪的特定仪式。待天方大亮,七八个帮闲的村汉便一齐动手,把一头养了一整年的猪捆个结结实实,再合力抬到门外的方桌上。只见杀猪师傅很潇洒地含一口凉水,对着猪的脖子,“噗”的猛喷过去,然后,一手扳过猪嘴,一手迅速将尖刀插入喷过水的地方,嘴里还不住地叨念:“小猪小猪你别怪,猪羊一刀菜。”然后再将刀子使劲地向里捅去,只见一股殷红的血顺着刀口涌出,流到桌下备好的盆子里,直到那猪不再嚎叫,不再挣扎为止。

  接下来是退毛、开膛、清肠、分割等程序,不用一上午,一头活蹦乱跳的猪就分成了几部分,(那时的猪因为平时营养不良而长得个头有限,能杀到150斤肉已经算是大猪了)。猪头和内脏(家乡人称“灯笼挂”)夸张地吊上树枝,蹄子摆放在筐里,两片白花花的肉摊在案板上,既有展览的意思,也有师傅显示手艺的成份。大人们围着肉品头论足,伸出手看看膘的'肥厚,比较着谁家谁家猪肉的含油量。孩子们则侧立一旁,紧张的期待一个东西,那就是“尿(cui)泡”(猪膀胱),无特殊需要那东西都要扔掉,但每次都会有很淘气的大人给吹足气,用线把口系死,远远地抛向空地。“去玩吧,一会回来吃肉。”孩子便兴奋地冲过去,不管有没有油,也不管是脏是净,你来我往踢得好不热闹。孩子们的心里,这样的日子永远是快乐的节日。

  再看杀猪的师傅已然脱下工作服,盘腿坐到炕头上,此刻他的工作就是被一群人伺候着抽烟、喝水,美滋滋地等待开饭。

  饭菜也并无特别,一般只有两个菜,东北的大锅炖酸菜和炖白菜,条件稍好的人家还可能添个咸菜或者清炖萝卜,但这样的情况极少。来吃肉的人们不分男女老少,只要能在桌边找到空隙,就挤坐一起。只听“大师傅”(在农村会做大锅菜的人)一声吆喝:“酸菜起锅喽--”香喷喷的热气立刻弥漫了整间屋子,帮忙的人用大号粗瓷碗盛了满满的菜上送上每张桌子,鲜嫩嫩的肉片,绿色的酸菜丝、白菜,都飘着油光的肉汤,再配上酱紫色的血块和淡黄色的冻豆腐,一下便浸润了每个人的馋虫。

  气氛一下被点燃,人们闹哄哄的吃,大大咧咧的聊。不一会孩子们就拍着鼓起的肚皮,打着响嗝儿,心满意足的跑出去接着折腾帮助消化。女人们则抹着嘴上的油撤下桌子,三三两两的找着属于自已发挥的位置,絮叨着不变的家长里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只有男人们最忘形,此刻的他们放松地吃着、侃着,一边看着碗里的,一边还想着锅里的,把一碗又一碗粗淡的浑酒灌进肚子,时而感叹不咸不淡日子里的如意或不如意,时而品评、揣测村里的某件与自己有关或者无关的事情,直到酒精麻醉了本不利索的嘴。

  整个腊月,村子里都在陆续举行着杀猪活动,人们从东家吃到西家,又从前街挪到后街,没有人会在乎人多,也没有人会在乎吃多吃少。虽然日子不会随着这样的举动而发生根本改变,但不同人家的肉混合在一起,暂时补充了瘦弱一年的肠胃,人们从菜色里焕发出精神,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在别样的坦诚和快乐里,期待着新春地到来,自然的其乐融融减轻了物质享受地打击,日子也在延续富足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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