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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拜年散文

时间:2021-06-10 16:04:23 散文精选 我要投稿

春节拜年散文

  春节期间相互拜年,是中国老百姓传承已久的习惯,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春节拜年散文

  回想起从前经历过的与拜年有关的一些事情,感觉很有些味道。于是,就有了想写一写的欲望。

  按说,乡间的拜年,最能体现原汁原味的中国民俗。少年时期,我虽然也常常回故乡去过年,但处于贪玩年龄段的我,只顾忙着跟一帮同龄孩子满世界疯玩,对于拜年这种大人之间的礼仪活动,并不是太感冒,除非有压岁钱,或者比如鞭炮之类的礼物可收。因而,也就对它缺少观察感受,没有留下什么比较深刻有趣的记忆。如今想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人生经历的遗憾。

  我记忆比较深刻的拜年活动,主要发生在城市居民之间。它的表现形式,虽说已经跟乡间有所不同,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是一脉相承的。正所谓,外形虽然变了,但是魂还在。

  拜年的对象,在四邻八舍之外,还有亲戚、同学、同事、朋友等各色人等。其中所包含的意蕴,除了送达良好的祝福、传递和睦相处的意愿之外,也有证明并固化彼此之间亲情友谊关系的内容在其中。民谚“亲戚越走越亲”,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拜年一般是由近及远,先从自家的邻居拜起,远亲不如近邻啊。小时候,我曾经觉得人们的拜年仪式很搞笑。平日里熟悉得在家里放个屁彼此几乎都能听见的邻居们,头天还在一起上班或者聊家常,怎么一到了大年初一,就跟多久没见过面一样,穿着板板整整的新衣服,人五人六地相互抱拳作揖,一本正经地叨叨着“过年好、过年好”个没完没了?长大以后,当我也很自然地这么做的时候,我才明白了习俗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为了迎接亲友们前来拜年,家家户户都要预备一些香烟、茶叶、糖果之类,以供大家品尝。当时不管去谁家拜年,抽支烟、喝杯茶、吃点糖果花生瓜子,是必不可少的程序。而主家准备这些东西,也是以尽可能好一点为原则。这么做,固然有一份热情在其中,同时也是为了面子。比方说,人们在拜年过程中,就常常会议论谁家的'香烟比较上档次,而谁家的糖果又很一般般。

  有一年,还在读初中的我,跟父母去一位本家大爷家拜年。这位大爷是个军队离休高干,刚从外地迁来我家所在城市的干休所不久。见面之后,这位大爷看上去很热情,一再向父亲让烟,又劝母亲和我们两兄弟多吃糖果瓜子。他给父亲的香烟,是“琥珀”牌子的,锡纸内包装,在当时算是比较上档次了。

  正闲聊间,跟这位大爷同住一家干休所、级别也相当的一位离休干部,也到他家拜年来了。当这位离休干部打算拿桌上的香烟抽的时候,我的本家大爷阻止了他:“等等,我给你拿好烟去!”说罢,上了二楼拿下来一包“大中华”。等那位离休干部告辞之后,本家大爷立马就把“大中华”又拿回了二楼。这件事,让母亲很不爽,认为这位大爷势利眼,以后过年就不太情愿去他家拜年了。

  到谁家拜年的人多、谁拜年的去处多,也是事关面子的大事情。倘若谁家过年时门可罗雀,那么这家人不是在政治或出身方面有问题,就是在日常做人方面不地道。而一个人能不能无拘无束地到别人家拜年,人家又是不是发自内心地欢迎他去,也是一件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我从小跟爷爷奶奶在外地长大,只是在父母身边读了几年中学。中学毕业以后,又去农村插了队。所以,在父母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我能去拜年的地方屈指可数。大年初一拜年的时候,弟弟跟我到邻居家拜完年之后,便骑上自行车满世界乱窜去了,一直到天黑都不见人影。他拜年的对象可是多了去了,小学同学、中学同学、电大同学、工厂同事、踢球球友,甚至幼儿园同学,无所不包。

  弟弟走后,我在家里看着人来人往的拜年者,觉得很不自在,也很没面子。母亲曾抱怨我不会跟人相处,过年连个可以拜年的朋友都没有。有时来我家拜年的人,看到我一个大小伙子猫在家里,眼神中也会泛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于是,在后来的大年初一,我就骑着自行车到处看电影,一场接一场地看,不到天黑不罢休,以排解心中的孤寂冷落。不知就里的母亲,还以为我听了她的话,懂得主动去跟别人交往了。

  在拜年过程中,我还见识过一些让人为之唏嘘的事情。有一年,我去同院邻居李师傅家拜年。坐下之后一块糖还没有吃完,他家就出了状况。李师傅有一男一女俩孩子,女孩儿是姐,男孩儿为弟。众人正聊着,姐弟俩不知为啥打闹开了。李师傅见状二话不说,照着儿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咧开嘴巴大哭起来。看到心肝宝贝被打,李师傅的夫人不干了:“孩子们打架你不去管大的,怎么打开小的了?”平日里木讷老实、有些“妻管严”的李师傅,此时却一反常态地瞪圆了眼睛,大吼了一嗓子:“我就打这五块的,不打二十的,怎么着?谁叫他不值钱!”听得大家一头雾水。

  后来我才知道,李师傅两口子的父母都在农村。过年的时候,照例要给两边的老人寄些钱去。由于两口子的收入比较微薄,还要置办点新衣食物等年货,在钱的问题上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在夫人的坚持下,这年年关前,李师傅给岳父母寄了二十块,只给自己的父母寄了五块。心里有气的李师傅,便当着一干拜年者的面,发出了那不顾面子的一声吼。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习惯就是习惯,谁也不能将其扔出窗外,只能一步一步地引它下楼。一种沿袭长久的习俗或者惯例,应当被视为一种权利而受到必要的尊重,比如拜年。在我插队时候,上面曾经大力倡导过“革命化的春节”,提出了一些诸如“干到腊月二十九,吃完饺子就下手”之类的口号,并对乡亲们的串亲戚拜年行为,做出了诸多限制,但却效果不彰。乡亲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把拜年活动进行到底,公开的不行,那就转入地下。

  如今城市居民的拜年方式,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除了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一般都是在门口点到为止,已经很少有人会于拜年时,在别人家坐一坐,抽支烟、喝杯茶、吃点东西什么的了。更多的人,干脆就把拜年职能交付给了手机。以至于大年三十和初一,人人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嘀嘀”地响个不停。

  引领城市居民传统拜年习惯下楼的那只“手”,应该是变化了的生活方式,而非人力有意所为之。只是这样的拜年,除了具有象征意义之外,已经没有了浓浓的人情味儿。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而这种社会属性的改变,似乎并不应当自拜年始。

  拜年,魂兮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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