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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的抒情散文

时间:2021-09-12 20:33:21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我的父亲母亲的抒情散文

  未婚时,闺中好友曾问我:“贺,你心目中理想男人的标准是什么?”我笑而未答。其实,多年来萦绕在我心头的理想男人形象,一直以来都是——我最爱的父亲。外形帅气,心地善良,性情温和,思想睿智,博学多才。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

我的父亲母亲的抒情散文

  父亲是高大帅气的。一米七六的身高,挺拔飘逸,在他们那个时代,绝对是“鹤立鸡群”的。且五官清秀俊朗,棱角分明,神情刚毅,眉宇间却不乏柔情。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出身论”大行其道。条件如此出众但出身不太好的父亲,在众多的爱慕者中选择了长相、家世一般,但却根正苗红的母亲。母亲是一个农家姑娘,身高一米六左右,面容极其普通,站在玉树临风的父亲身边,总让人觉得很不般配,甚至有些不协调。初懂人事后,问及父亲,父亲淡然一笑,“生活,只有爱情是远远不够的。”青春懵懂的我有些不懂,情窦初开时的我觉得,爱情是生活的全部,“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找到一个爱自己也被自己所爱的人,相濡以沫,牵手一生,不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和意义吗?而今,世事沧桑,物是人非后,终于了然,父母那时的称不上爱情的爱情。或许,父母爱情里,没有信誓旦旦的誓言,没有热烈火辣的激情,没有缠绵悱恻的柔情,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耳鬓厮磨的痴缠……是的,在父母爱情里,没有现今爱情里所有光鲜时尚的元素,但,谁能说,他们不是爱情呢?父母爱情啊,是一袭朴素的袍子,上面弥漫着俗世的烟火和温暖。

  父亲是文雅的。

  记忆中,父亲从不高声说话,无论对家人,还是对邻居,从来都是温言低语,细声慢气,好像怕惊扰了这个他心目中安静的世界。记得有一次,顽皮的妹妹玩游戏的时候,不小心闯了“大祸”,把邻居小女孩的鼻子踢破了,血流如注。母亲得知后,极为愤怒,或许,更多的是害怕承担后果。想到即将到来的物质和精神损失,母亲不由分说随手拿起笤帚,准备惩罚“肇事者”。父亲见状,看了妹妹一眼,头向上一扬,轻描淡写说了句,“还愣着干什么?”呆若木鸡的妹妹领略了父亲的`用意,像得了“赦令状”一样,撒腿就跑,避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事情过后,父亲亲自带着妹妹,到邻居家赔礼道歉,还赔了人家医药费。那一月,原本捉襟见肘的日子更显紧巴,母亲为此埋怨了好长一段日子。贫穷的日子,艰难的岁月,让原本就出身农家的母亲,情感粗糙,心思细腻不起来。可父亲,和母亲一个锅里摸勺子的父亲,却和母亲迥然相异。父亲常说,每个身边的人,都是上天派来的天使,要善待,要珍惜。平日里,母亲无论怎么发火,父亲依旧不温不火的,息事宁人。母亲的每一次怨言,到了父亲这里,总像是一巴掌拍在空气里,连个声响都不曾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后,母亲也“近朱者赤”,性情温和了许多。

  对待孩子,尤其是对待我们女孩子,父亲表现出来的,更不仅仅是一个父辈的宽容和呵护,而是,一种被时时捧在掌心里的宠爱。经年后,已经双双长成一对姊妹花,且人生幸福美满的我和妹妹,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一人坐在父亲一旁,缠着父亲讲那过去的事情。父亲带着老花镜,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一脸幸福、安详、满足的神情。

  父亲是儒雅的。

  高小毕业的父亲,在六七十年代简直就是村里的“先生”。父亲写得一手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潇洒灵动,一如他的人。每逢过年或婚庆,便是父亲“大展身手”的时候,不仅写自家的对联,连四邻八舍的也是有求必应,很多的时候,还自备笔墨纸张。自小到大,我最喜欢的香味,不是饭香,不是花香,甚至,不是女孩子都喜欢的化妆品的香味,而是——墨香。想来,与父亲的潜移默化、耳濡目染不无关系。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不必花枝招展,而要蕙质兰心;不必俗气漂亮,而要高雅美丽。

  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亲在一张临时搭就的案板前挥毫泼墨的身影。幼小的我心里,装下的不仅仅是满满的自豪,更是深深的崇拜。面对一张即将要落笔的纸,父亲神情是肃穆的,郑重的,或凝眉沉思,颔首微笑;或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满室墨香氤氲中,我兴奋异常地殷勤的做着一个“书童”,最爱的最崇拜的父亲的书童。一次次地帮父亲展平纸,一遍遍地把业已写好的对联送到别处晾干,乐此不疲。多年后,很多很多的记忆,淡了,远了,模糊了。惟这一幕,却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像一片渐渐风干的墨迹,愈加清晰。大年初一,走家串户去拜年的时候,看到家家户户的大门上贴着父亲的“墨宝”,满满的欢喜和自豪,瞬间填盈了一个孩子小小的心房。

  除了写手好字,父亲还无师自通,吹得一手好箫,不过父亲却极少吹。在哪个物质财富异常贫瘠的年代,精神生活几近为零。生活的苦难,粗糙麻木了大部分人的情感和心灵。惟一一次,听过父亲吹箫,是父亲得知奶奶身患绝症的时候。月光下,父亲吹起了那管一直闲挂在墙上,如被遗忘了的箫,神情哀怨,目光迷离。箫声如泣如诉,如虚似幻。一缕缕忧伤,随着箫声袅袅飘远……

  父亲月下吹箫的凄怆的身影,以及那幽幽咽咽时断时续的箫声,定格成我记忆里忧伤的底色。上学时选修乐器的时候,班里很多女同学选择了箫,说女孩子长发飘飘,白衣飘飘,弄箫极美,而我,却极端固执地拒绝了。如若美丽,要建立在痛苦之上,不要又何妨?我无法忘却,至亲至爱的人,那道弥漫心底的白色的忧伤。

  与“满腹经纶”的父亲相比,母亲却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记得父亲曾耐心教母亲识字,写自己的名字,可母亲生性愚钝,终究没学会几个字,父亲无奈,只得作罢。奇怪的是,后来没有人刻意去教,母亲竟然认得我们兄妹几个的笔画繁多的名字。当年老的母亲,忽然有一天在报纸上读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忽然流泪了。彼时,母亲记忆力已经衰退了,先前认得的几个字业已不认得了。那么我的母亲,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一定不是用眼,而是用那把岁月的刻刀,蘸着真情,一遍一遍刻在心里了吧。后来,父亲又手把手教母亲认钟表,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几个月后,母亲终于“不负他所望”,能认识几点几分了。这于父亲,是种欣慰;于母亲,是种胜利。

  父亲是高雅的。

  父亲喜欢看报,也喜欢剪报。在那个物质食粮比精神食粮还贫乏的年代,母亲总是看不惯这种行径,认为父亲不务正业,书呆子气十足。也许,如今的我喜欢读书,亦是父亲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吧。

  父亲喜欢养花弄草。从心底里喜欢,不是为打发时光。那时候,家里虽然没几盆名贵的、象样的花,可父亲对它们,却像对孩子一样呵护备至,每天浇水、施肥,定期修枝剪叶,还为花儿们搭了一个花棚,怕它们经受不住“风吹雨打”,花容失色,香消玉陨。夕阳西下,父亲欣赏花的剪影,如醉如痴,定格成一幅画,母亲戏谑地称他为“花痴”。我却觉得,此时的父亲丰神俊逸,超凡脱俗。因为,在母亲的世界里,那些花啊,草啊,远不如地里的蔬菜、庄稼更实在,更吸引她的目光,更能填饱家人干瘪的胃。

  父亲酷爱戏剧,尤其是吕剧、黄梅戏、京剧。当然,大多数时候,父亲只是喜欢坐在藤椅上,微眯着眼睛,细细品味、咂摸的。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即兴表演一段。那个时候,母亲就会坐在小板凳上,纳着鞋垫,做父亲的“听众”,尽管母亲压根就听不懂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至今,《借年》、《天仙配》、《薛平贵》等戏曲的旋律,还缓缓流淌在我记忆的长河里。在时下,人们大都喜欢浅显易学的通俗音乐了,而我,固执地喜欢被称之为过时的老古董的戏曲,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亦不是让自己显得阳春白雪,独树一帜,我只是,只是想想沿着这条戏曲的通道,走近——父亲!只是想,在戏曲的千回百转里,读懂——父亲!

  按现在的标准,父亲也是无可挑剔的好男人。为了养家糊口,作为一家顶梁柱的父亲,尽管年轻时就疾病缠身,但依然终日年操劳,常年在外奔波。父亲不善交际,不会隔三岔五,呼朋唤友,却爱待在家里陪伴家人。父亲爱干净、整洁,家里虽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但父亲总是把它们擦拭得一尘不染,光鉴照人。父亲心灵手巧,家里的桌、椅、板、凳都是他亲手做的,家里的任何物什坏了,也都是他“倒饬”好的。直到现在,我和妹妹都特别崇拜父亲,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是完美无缺的“完人”。

  若干年后,回忆起父亲母亲,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对词“雅”和“俗”。也许,文雅浪漫的父亲和朴素淳朴的母亲,并不懂得“山无棱,乃敢与君绝”的誓言,并非刻意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他们却真实地“雅俗共赏”地活着,用他们的“雅”和“俗”,一日日地诠释着人间大爱,世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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