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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的散文集

时间:2021-07-02 10:21:40 散文精选 我要投稿

有关亲情的散文集

  那双很久没有握过的手

  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身上、鼻腔里插着四五条或粗或细的软管。按照他的脾气、性格,是绝不会让这些软巴巴的管子欺负的,但这时的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刚刚被手术过的胃,不允许他去和这些管子计较,紧锁的眉间流露出刚强下的无奈。

有关亲情的散文集

  按照医生的嘱咐,隔一阵子就要给他捋捋腿、捏捏脚或者搓搓手。这双手我是最熟悉不过的,可是,这双熟悉的手我却30年没有直接接触了。不知宽厚的掌心,粗大且硬的手指肚里,还有那层起起伏伏的硬皮上握着怎样的温度。我的手和他的手一碰触,除了印证视觉给予的感知,体会手上的力气外,这双手究竟打磨过多少冷的热的硬的粗的物体,只有跳跃在手上的青筋知道。

  他是我弟弟,比我小3岁。

  我们曾经拥挤在一张木板床上睡觉,一个被窝里打仗,睡觉的时候,不是我把被子裹起来晾他,就是他扯过被子去冻我。父母常常瞅着我们裸露的身子发愁:被子小了,被子小了。

  在被子逐渐富余起来的时候,我们也如同一窝羽毛丰满的鸟,各奔东西,谋职娶妻生子,为自己的日子奔波忙活。

  想不到在这个谁都不愿意来的地方,我们的手接触在一起,开始感知对方久违的体温。

  这是一双与煤炭打交道的手。他顶替父亲在煤矿工作,下井挖煤,使锨弄镐,天天复制相同的内容,使他迅速完成了学生手向矿工手的转变——粗了、厚了、硬了。黑乎乎的煤和井下冰冷坚硬的石头把手的光洁毫不客气地全都打磨掉,换成了结实有力的粗糙老茧。膀子宽了,胳膊粗了,有了很壮美的胸大肌和线条分明的三角肌。

  那年过年,我们聚在一起喝酒,望着渗透在他手纹和指甲尖上的黑,我建议他用小刷子刷刷。他说,白搭,今天洗了,明天又这样了。他对自己似乎很欣赏,常对我的两个姐夫,还有周围的同伴炫耀,与他们掰手腕、举重,每次比赛亮招,他都将自豪全无掩饰地挂在脸上。

  粗厚的手,细活却干得一点儿都不含糊。我曾见过他摊煎饼的姿势,T型的煎饼刮子被他使得十分流畅,那时他还不到20岁。只要与母亲聊天,说起家务活,母亲总夸他有力气,会干活。

  这双会干活的手后来去做了木工,后来又以矿区土建队队长的身份去布置作业,然后与同事一起去做自己布置过的拉大锯、推刨子或者抡斧子的事情。他说,他不清楚当官的滋味,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坐上一整天,只知道当工人和干活的滋味。他一直觉得当工人最好,最省心,最有面子。可是,当他在接近50岁被告知煤矿改制、停产,提前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那段时间他很郁闷,酒量似乎大增,烟也抽得频繁。在他隐忧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吃惊,国有企业的工人怎么会下岗?

  工作没有将体面进行到底,但那双打磨几十年的手则很给力,干活的人群里依然闪烁着他倔强的影子——他去劳务市场揽那些装沙子卸水泥之类的重体力活干。那次相聚,我跟他说:“活可以干,但不要去干那些重活累活了。”“一阵子的事,来钱快。”他说干一晌午能够挣50元,比上班挣得多。他边说边伸着手掌比画,似乎那50元就在手上跳跃。手成了他过日子的工具。

  挣钱、攒钱,为儿子买房,帮儿子娶媳妇,替儿子还账,成了这双手的主旋律。他一天至少干两份活,一份相对固定的临时工,替煤矿管理工人浴室;然后利用倒班的空儿,去劳务市场揽活。

  3年前,他给儿子按揭了一套结婚用的房子,每月要还贷款。装修房子的时候我去了。他正在往6楼背地板砖。他先把两片砖放到墙角一个木架子上,然后屈膝将背靠上去,砖就稳稳地贴在他的脊背上了。他上楼梯的速度很缓慢,而且越往上越慢,头越来越低,气越喘越粗。我又一次劝他雇人。他指着堆在房间里的水泥和沙子说:“它们都弄上来了,还怕砖上不来?”然后算账给我听,单是往上弄这些东西,就要花400多元钱,不花这钱,不就相当于挣了?两天挣这些,值,赶上白领了。

  我握着与30年前感觉完全不同的手,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写些文字给侄子,题目是《有时间,去握一握父母的手》。

  对崇高的敬意

  一年一度的“最佳新闻大赛”已进入尾声,可明珠电视台还没有捕捉到重量级新闻。一直以来,明珠台和同城的阳光电视台是冤家对头,在这事关脸面的大赛上,岂能落后于人?这天,乡村发生了泥石流,明珠台第一时间派出了报道组。在灾难现场,记者们都惊呆了:泥石流所到之处,房屋倒塌,人畜俱亡!摄像记者打开了镜头,主持人面对镜头酝酿情绪,同行的领导却一声大喝: “ 先不忙报道, 救人要紧!”于是,大伙儿都投入到抢救中。这时候,阳光台的报道组也赶到了。看到同行的举动,阳光台的记者准备一同参加抢救,一位姓杨的领导却断喝一声:“自有别人抢救,我们抓紧报道!”很快,阳光台拍摄的新闻播出了,灾难现场深深地震撼了每一位观众。然而,阳光台竟用相当多的镜头报道明珠台记者的抢救行动,他们疯了吗?那是竞争对手啊!更令人不解的是,这组镜头在明珠台竟也同步播出!毫无疑问,这档节目荣获本年度“最佳新闻”,由两家新闻单位——明珠台和阳光台分享此殊荣。在颁奖现场,主持人问明珠台的记者:“在惨祸现场,你们为什么不拍摄,而是展开营救呢?”记者回答:“人的生命高于一切新闻!”主持人问阳光台的杨领导:“你们为什么忙于拍摄,却不先去救人?”杨领导说:“报道正在发生的重大灾难,引起社会的及时关注和救助,是新闻人的天职。这和救人同等重要。”主持人又问杨领导:“众所周知,你们两家电视台是竞争对手。你们为什么会用相当多的镜头去拍摄明珠台的记者救人?而且,这样轰动性的节目竟让明珠台同步播出?”杨领导说:“这是对爱心的赞颂、对崇高的敬意。大难面前,我们不分彼此。”

  我送父亲进养老院

  

  那天晚上养老院打来电话说父亲病重时,我正在参加同学聚会。当时气氛很热烈,我喝了不少酒,微醺中,我一边恋恋不舍地穿上大衣,一边和同学说:“我父亲没事,我接到这样的电话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我带着酒气赶到医院时,父亲已进入半昏迷状态,养老院的人说父亲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我。看见我,父亲虚弱地张张嘴,但纵有千言万语,已说不出一个字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之后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我那种锥心的痛和自责,无人能够理解。

  五年前,父亲因病生活不能自理。母亲已经去世了,照顾父亲就成了我沉重的负担。可能是因为有病吧,父亲的脾气变得很怪。进养老院的前三年,我先后给父亲找过八个保姆。有时我晚上下班到家,正要给孩子做饭,保姆就来电话了,说父亲又发火了,不肯吃饭。我要是有一天不去看父亲,他就和保姆闹腾,他说:“还是丫头做的饭好吃,还是丫头贴心。”

  先生在北京工作,我的工作压力也很大。我每天晚上安顿完父亲,回到家孩子已经睡了。日复一日,一年下来,我累得半死,人瘦了好多。我的小家庭进入一种无序状态,那种苦是外人不能体会的。先生也开始抱怨,他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家里过上正常生活呀?”

  2006年年底,我心中的烦累达到了顶峰,我和国外的大哥商量,推说我身体不好,想把父亲送进养老院。大哥同意了,事实上,因为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大哥一直对我满怀愧疚。

  父亲去世后我才听大哥说,那天他打电话劝父亲去养老院时,父亲一直沉默。后来大哥说:“妹妹身体不好,时间长了会把妹妹累垮的,再说也会影响她的家庭和睦。”父亲哭了,他说:“我糊涂呀,我拖累丫头了。”

  

  就这样,因为我们经济条件尚好,也为了花钱买心安,弥补感情上的“欠债”,我给父亲选择了一家很好的养老院。

  父亲的房间很整洁,从窗口望出去,芳草如茵,几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在散步,四周寂静得令人心酸。同一个房间的大爷对父亲说:“完了,这辈子完了,孩子不要咱们了。”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当然也是怕我难过,他说:“没什么,老哥,既然孩子们小的时候要送到幼儿园,为什么咱们年纪大了就不能送到养老院呢?孩子们也不易,让咱们住到这么好的养老院就是孝顺呢。”

  我想起当年父亲送我上幼儿园的情形,第一次去我特别不适应,父亲便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直到进了教室,他才依依不舍地把我交给老师。初去的那几天,我总是哭闹,父亲每次都要站在幼儿园的栅栏门外头,看我玩一会儿才离开。

  那天,初到养老院,曾经在家里顶天立地的父亲,像个无助无奈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否也会不适应,是否也会盼着我有一天接他回家。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从身后抱住父亲,泪如泉涌……父亲忍住泪,拍拍我的头对同屋的大爷说:“丫头舍不得我来,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后来我每次去养老院,父亲都会这么说,是说给他自己听,也说给别的老人听。

  尽管我内心很矛盾、很挣扎,但理智最终还是让我硬起心肠和父亲告别。父亲微笑着说:“你放心地走吧,我没事的。”我逃也似的离开那里,生怕自己多待一分钟就会改变主意。

  把父亲送进养老院的两个月后,我竞聘当上了一个部门的主管,我很想做出成绩来证明我自己,于是总得加班。先生在北京工作根本顾不了家事,孩子的学习成绩不理想……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看父亲。坦白地说,很多时候我去养老院看父亲都是敷衍了事,怕别人说我把老人扔进养老院就不管了。

  

  如今,失去父亲的痛和内心的拷问,沉得就像一座永远搬不走的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有时在路上看到养老院的牌子,我也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同学聚会那天我穿的那身衣服,被我压在了柜底。聚会的头一天,原本是我和父亲约好去看他的日子。但是因为聚会,因为在聚会上会见到那个我曾经心仪后来错过的男人,我在大街上流连,买了一天的衣服。第二天上午,我本来还可以去看父亲的,我却打电话给父亲说单位有急事要加班,事实上,我在美容店里做了一上午皮肤护理。我不知道,那就是我和父亲最后一次说话。几个小时后,我失去了父亲。

  现在我想孝敬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与父母建立界限是世上最难的事情之一

  许多《女报》读者写信来表达请老人带孩子的困惑。对于如何既请父母帮助,又与父母建立界线,我个人没有实际经验。因为觉得那是世界上最不容易的事之一,所以我作了不同的选择。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和先生独自担负起照顾孩子的事。我们上班时,就请阿姨照看孩子。对于如何管理阿姨,我是有经验的,而且可以说经验丰富。但如何与父母相处,我没有经验,这是实话。我只能与大家分享我的想法:一、这真是非常艰难的事;二、请放下对父母的期待;三、永远是有选择的。

  亲爱的王崇,你好。我从《女报》上认识你,喜欢你的教育方法和理念。我是一位刚刚满24岁的新妈妈,我的孩子现在3个多月了。我目前已经正式上班,却带着满满的不舍和担忧。

  之前通过你的文章大致了解了一些管理“孩子照顾者”的方法。正如你所说,我们的父母把我们养育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他们让我安全地成长。但因为以前不科学的养育方法,在我的身上会有许多后遗症,比如自卑、不懂表达自己;比如学习能力很差,尤其是数学。我对童年记忆深刻的部分大概也就是威胁和责骂了。所以今天,当我了解儿童的真正需求后,就非常希望能尽我的努力让孩子健康开心地成长,同时也希望和孩子一起成长。

  我是请家里的老人带小孩的,但他们不了解儿童的心理特点,还非常厌恶我和丈夫建议的一些做法。即使是平静地听了,事后还是会按照他们的老方法做。他们最喜欢说的话是:“我以前就是这么带你老公的,他不也长得好好的?”“书上说的那些不可靠,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没有思想的。”最典型的是,现在我儿子正值口的敏感期,除了吃手之外,基本上拿到什么都想往嘴里送,我和丈夫为此很高兴,孩子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来认识世界了。我们也和老人们解释了这个现象,老人们却在大惊小怪说“这样孩子以后就什么都吞进肚子里了,万一吃刀子呢?剪刀呢?不满嘴都是血吗?”包括我们和他们说手的敏感期,他们更是紧张地说:“孩子这样就是玩食物了,是不会吃的,一定要喂,不然孩子会瘦的!”现在就表明,坚决不让孩子自由地选择吃或不吃。

  我和丈夫都在想,这样下去,我们也许会崩溃。他们除了不懂,也不肯学,也不肯听。我们都要上班,如果让他们继续地按这种心态和想法照顾孩子,我不知道我的孩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王崇,我真的需要你的建议,我觉得管理固执的老人比起管理公司的团队要困难不止100倍。家人是无法替换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为了不让他们阻碍孩子的成长,要带着孩子离开他们。真诚地等待你的回复,谢谢你!

  一个年轻的妈妈

  王崇回复:有很多人在经历自己的学习和成长后,逐渐向真相靠近。比如,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自信可能与童年有很大的关系。这一点你在信中也提到了。这样的发现非常重要,它本身就是一种学习,学习理解自己的成长,理解社会的构成。它同时帮助我们体会一个孩子可能会有的感受和需求,从而促使我们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养育孩子。这就是进化,是值得庆祝的事。但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都很努力,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我很少看到生活中有人为了这件事,欢欣雀跃,举杯庆祝。大多数的人重复着他人对我们常做的事——要求自己更好,指责自己做得还不够。那我就很好奇了,这些人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用新的方式对待自己,让自己更自信呢?

  我以前采访的一位香港老师告诉我,当年她在美国读书,很努力,但成绩却只有60分。她很苦恼。她看到她的美国同学,考了30分就相约出去喝酒,她就很好奇,这个分数也值得高兴?她问她的同学,她的同学正兴奋地打扮自己,去酒吧庆祝,只是匆忙地回答说,她从来都没有考过20分以上。她觉得美国人真是太乐观了,很难认同他们。于是,她就继续在房间里学习。下次考试,她得了65分,但她依然觉得很懊恼。再看她的美国同学,这回考了35分,又去庆祝去了。直到有一天,经过努力,她考了70分,她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苛刻,要这么辛苦地学习、生活,总是不高兴。我是要做“美国人”还是“中国人”?(请读者不必严格这个例子中的“美国人”与“中国人”的说法。这是一个真实的他人经历,希望大家理解故事背后的意思以及我对大家的邀请。)

  最终的结果我相信你一定猜到了,她的'成绩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她变得更快乐了。她成了一位不错的心理咨询师。

  所以,现在我首先想邀请你看看,从你的来信中,我们可以读到哪些值得庆祝的事:一、你自己的思考和学习能力;二、你与丈夫在育儿观念上的高度一致。

  这是你的资源,你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了呢。我们说,生活是不容易的,不是因为它艰难,而是因为它总是提出问题。为了回答生活的这些提问,我们需要照顾好自己,然后以积极的状态接受生活的提问。照顾自己包括在身体上、环境上、精神上全方面地照顾自己。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除了看到生活的提问,还要看到自己在回答提问时拥有哪些资源。

  你是否可以为这两点欣赏自己和丈夫,同时感激父母给予生命呢?如果你可以透过这封回信,透过自己的学习完成这第一步的欣赏和感激的工作,就请与喜欢的人一起庆祝一下吧。这样,你才可能让自己更自信。

  很重要的一点是,看到自己的资源和已经做得好的部分,才有可能做得更好。我这里借着你的来信,想和大家多说两句。我之所以接受《女报》负责人的邀请,在这里开设这个专栏,是有我的工作目标的。我的目标是:一、帮助大家更了解儿童;二、帮助大家提升自我的觉察力,更了解自己;三、帮助大家成为更有爱的人;四、帮助大家成为更负责的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情绪、观点、期待负责。

  所以,如果你与我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我的邀请函是:儿童教育,个人成长需要对自己更耐心,更有爱,你要不要来参加?

  如果你决定接受邀请,请认真对待自己和我的邀请。这表示,你已经从今日承诺,承诺以新的方式与自己相处,承诺做自己全面的负责人。

  现在,带着你对自己和先生的欣赏,回到你的提问中。在请谁来帮忙带孩子这件事上,你和先生商量下来有几种选择?通常,在日常生活中,我自己会习惯在困难的时刻,想出三种选择。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我的信念中,我坚信永远都是有选择的。有一点需要在这里分享的是,有时候,确实会遇到好像怎么想都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这个时候,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选择,就是停止选择。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与自己相处一会儿,或者休息一下。让自己忙碌的大脑停下来,不再喋喋不休地对自己说重复的话。如果你确实这样做了,那么你就一定会体验到,当大脑真的安静休息过后,新的选择就会出现。

  现在,让我们继续。假设你的头脑此刻不再烦躁,新的选择方案已经出现,那么我们看看可能是什么。

  1、请阿姨照顾孩子。

  2、请老人照顾孩子,但需要事先谈清楚界限和条件。

  3、将孩子送到专业的机构。

  4、一个人辞职照看孩子,待孩子可以上幼儿园后复工。

  5、两个人带孩子,错开上下班时间。

  ……

  当你和先生列出长长的清单后,请分别在清单里选出自己感觉舒服的前三个选项。彼此交流分享后,合并整合双方共同的三个选择。最后,再在三个选择中选定一个双方都认同的方案,并列出实施该方案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针对不可能性的部分分别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实验。接下来要做的是,你和先生共同参与实验的实施,并且提前商议好实验的期限以及叫停的规则。

  现在,让我们继续。假定你们或者读者中有家庭最终选择是家中的老人帮忙。请认真对待此事,这是一个很认真的合作项目,需要有明确的合作章程和仪式,以及明确的项目负责人和合作的规则。当然,很重要的一点是,即使是家中自己的长辈,帮忙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需要征得对方的同意,并且尊重老人拒绝。

  一旦老人同意帮忙,并表示自家人不用太认真。请回到事物的原点:只有认真做事才能确保彼此合作顺利,并有可能带来愉快合作。这句话的意思是,认真对待不仅是对老人的尊重,更是合作所以顺利进行的保障,自家人更需要认真。

  接下来,是很重要的部分,需要你们,也就孩子真正的监护人思考:什么是你们所倡导的教育理念?如何具体操作你们的教育理念?老人对你们的期待是什么?你们对老人的期待是什么?合作的规则是什么?是否对老人的付出支付费用……

  有很多内容需要夫妻双方认真考虑。因此,我很同意你的说法:这就是管理。管理意味着不再期待父母,而是负起自己的责任。

  我同时同意你的另一个说法:管理老人比起管理公司的团队要困难不止100倍。那是因为,你和先生是否已经可以为自己所有的行为、情绪、想法负责?是否可以以一个成年人的样貌与父母对谈?这是管理家庭的关键所在。所以,个人成长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整篇文章里,我们一直使用“管理”一词,只是希望传递“负起自己的责任”的意思。如果让我换一个词,那一定是“合作”。

  与父母、阿姨以及他人“合作”,很重要的一点是:及时表达内心的感谢。

  看上去,这一期没有更多涉及如何与儿童相处的议题,但其实内容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对此议题进行阐述。很多语句的背后让我回想起当年与照顾我孩子的阿姨相处的情境:众多的谈话、众多内心感激的表达、每月的例会、不断提高的福利、对阿姨内心世界的关心、众多如何具体做的图表……历历在目。

  是的,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但它非常值得做。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自己。

  但是,如何真正地与带孩子的老人相处我没有实际经验,这是实话。这也是最难的工作之一。

  血脉父子,无畏人生

  我是谁?

  小时候我是一个心灵弱小的人,不会期盼有奇迹发生,不会想自己能变得多强大。所以总是希望周边的环境会越来越好,放眼看去的全是好人、好人和更好的人。慢慢长大了,你会发现,你可以做那个你希望的人。现在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爬上火车的蜗牛。因为恰巧有这样的行业,能把表演变成跟其他人沟通的方式,所以我被大家认可了。

  父亲去世了,我才慢慢理解他

  当时没有“外交官”这个词,如果你爸是熟食店卖肉的,会很厉害。我父亲可能拥有的是知识和文化,但在那个年代知识和文化不算什么。他一生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小时候觉得我的父亲没有别人的父亲那么强大和能给我带来快乐。因为总看见别人的爸爸把孩子举过头顶,恰哈笑着,拿胡子扎他。我从来没有,那个时候会觉得失望。然后再大一些,男孩到反叛期,调皮,就有很多父亲在教训着他们的儿子,甚至于暴打。可是我爸爸一声不吭,那个时候我特得意:哈哈,我爸爸才是真正要的那一个。再大了,他几乎失去了在我生活里的位置。因为我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全是我自己来决断,我听不见他的教诲。但这个不是他的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有发问。因为从小到大,我没有这样的概念,有什么需要去问他。

  等他去世了,我慢慢地开始理解他,因为我有了儿子。我会想:他究竟是怀着一颗怎样平静而安详的心度过这一生?他看起来平静而邋遢。我知道他是一个美好的人,非常非常美好。他让我知道什么是承担。我为我曾经一度瞧不起他而羞愧。他非常伟大。

  吻了那一下,让你舍生忘死

  在儿子身上我看到自己。在我家客厅,每当阳光灿烂、太阳斜照下来的时候,我跟两个孩子陷在大大的沙发里,看着电视,我在过我的第二次童年,非常幸福,像重生。所以我现在身上就是两个人:我是我儿子的爸爸,也是我儿子的儿子。

  我跟他们血脉相通。如果你有了孩子,你把他抱起来,去吻吻他后脖颈儿的地方。每个孩子在那儿分泌出来的东西不一样,但是跟父母是息息相关的。这是科学。你深吸一口,会让你浑身酥软,刹那间你知道人生最疼的人是谁。你跟再亲的人,她依偎在你怀里,深吸一口,你可能都会想到:你别离开我哦。但是如果你吻了孩子那一下,可以让你舍生忘死。

  有了他们以后,我觉得自己分外强大。我不坐飞机不是因为怯懦或胆怯,我是不能放弃照顾他们的责任。绝不。如果有一天他们长大了,不需要我照顾了,如果他们问我:爸爸,死亡是怎么回事儿?我可以死给他们看。不怕。

  不停地去看清最后那一天

  人生不是都说要往前看吗?你看到最前,不是那套房子,那辆汽车,那几个奖杯,是死。死,你是在一个平凡的地方死,还是在一个巨好的医院插满管子地死,你是花了7000万死和你花了6分钱死,没有任何区别,待遇是完全一样的。

  过程不一样,也在心态。其实所谓对命运的占卜,就是你要如何去修炼你的心态。心态好了,你就自由了,能无拘无束,没有羞愧,没有恐惧感,没有得失,有安全感。你的心态不一样,你的生活,所碰到的人,感受到的事情,全不一样,这就完全可以变成属于你的世界。简单、平淡、勇敢,不停地去看清最后那一天。

  年轻的时候,“这人怎么这样儿,那人怎么那样儿,我看明白这人了,那个人我看不懂……”却看不见自己。最后发现你需要真正看懂的只有你自己。这一辈子,天天看自己,每时每刻地看自己。

  王子的绝望

  家里的新房正在装修。“你的卧室要不要刷成蓝色?”上班前,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我。“不用了。”我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上了年纪的母亲记忆力不好,这已经是她第4次问我了。晚上下班后,我照例要到新房看看装修进度,一进门,两个工人正在用蓝色涂料粉刷我卧室的墙壁,我上前制止他们——虽然已经迟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间卧室不刷颜色。”“但是张先生说三个卧室要统一颜色。”我马上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说:“我觉得不刷不好看,就给你刷了。”“您觉得?我的卧室是您住还是我住?”我的声音因为生气而略带颤抖。“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您做事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的意见?”“我还有事,先这样吧。”房间里锯木头的声音格外刺耳,但父亲的话闪着冰冷的锋芒直刺进我的心里。我努力地平复着心境,决定等父亲回来跟他好好谈,但是还没说几句话我们就谈崩了,因为父亲说:“你什么时候买了自己的房子,再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装修。”我还能说什么呢?第二天,我向所在的单位递交了辞呈。这是一份在某重点大学担任辅导员的工作,工作清闲,薪水不菲,是父亲在我18 岁那年就高瞻远瞩地为我选择了恰当的本科专业,毕业后又利用他的关系,顺水推舟让我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背景下轻松拥有了这份工作。我知道我应该知足,应该感恩,珍惜父亲赐予我的一切。我也知道这个暴殄天物的举动会彻底激怒父亲。一番家庭风暴过后,我背负着不孝子的罪名毅然决然离开了家,到朋友所在的城市去找工作。傍晚,路边的烧烤摊挤满了年轻人,我和几个朋友要了几瓶酒,从不沾酒的我,没喝几口就醉了。醉酒的幻觉中,我看到母亲的眼泪和父亲额头暴起的青筋,眼睛里慢慢泛起了潮气。我问朋友:“我是个不孝的人么?”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回去跟你父亲认个错,他都是为你好。”可是如果认错,我错在哪里?我已经快27 岁了,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因为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而去认错,这是不是天下最冷的笑话?我和父亲陷入了冷战,母亲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她害怕我临走时,父亲的那句“断绝关系”成为现实。她时而带着哭腔劝导,说会把我的卧室恢复纯白色,时而近乎严厉的责备,为了一间卧室,你就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了么!我没有解释。5 月23 日,父亲的生日,母亲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给父亲发条短信,祝他生日快乐。我先是拒绝了,因为我不想以此作为对父亲的妥协,但是晚上我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爸爸,从小时候读什么样的学校,到长大了做什么样的工作,您安排了我27 年的人生,直到今天我连自己的卧室刷什么颜色都不能做主,才发现我像一个傀儡活得没有尊严。那天您说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觉得牵连在我和您之间的那种‘荣耀、地位、金钱和依附’的关系的确早该斩断了。从今天开始,我应该去选择自己的人生。祝您生日快乐,请您理解我的选择。”那天晚上,父亲没有回复。我正式加盟了朋友们的蛋糕店,我们的连锁店在小范围内形成了不小的规模。尽管没有收入保障,但是每天都充满了挑战,我再也不是每天早上呵欠连天的辅导员,而是每天早上生机勃勃地醒来,到店里打理生意的创业青年。一天下班前,我又接到母亲的电话,她的语气里透着放松,她告诉我,父亲说年轻时出去锻炼锻炼也好,如果实在吃不消,就回家来,家里的房间给你留着,等你自己回来布置。那一瞬间,我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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