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妙语录

时间:2022-08-03 20:12:14 经典语录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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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妙语录

哲学不过是对事物或一般人生的一种普通而粗浅的观念而已,这种观念每一个人多少都有一些。一个人如果不愿承认现实的全貌的表面价值,或如果不愿相信报纸上所刊载的每一句话,他多少是一个哲学家。他是一个不愿被欺骗的人。

林语堂妙语录

哲学始终含着一种如梦初醒的意味。哲学家观察人生,像艺术家观察风景一样——是隔着一层薄纱或一层烟雾的。

中庸哲学可说是一般中国人的宗教。动和静的冲突结果产生了一种妥洽的见解,对于一个很不完美的地上天堂感到满足。这种观念造成了一个智慧而愉快的人生哲学,终于在陶渊明——据我看来,他是中国最伟大的诗人与最和谐的性格——的生活上形成的一种典型。

我们在生活的追求中常常忘掉了真正的自我,像庄子在一个美妙的譬喻里所讲的那只鸟那样,为了要捕捉一只螳螂而忘掉自身的危险,而那只螳螂又为了要捕捉一只蝉而忘掉自身的危险:庄周曰:“吾守形而忘身。观于浊水,而迷于清渊。”

哲学家的任务是去发现并取回已经失掉了的东西——据孟子的见解,这里所失掉的便是“赤子之心”。

一个热诚的、优游自在的、无恐惧的人,是最能够享受人生的理想性格。孟子以“智、仁、勇”为他的“大人”的三种“成熟的美德”。

情是人生的灵魂,星辰的光辉,音乐和诗歌中的韵律,花中的欢乐,禽鸟的羽毛,女人的美艳,学问的生命。谈到没有情的灵魂,正如谈到没有表情的音乐一样地不可能。这种东西给我们内心的温暖和丰富的活力,使我们能够快快乐乐地面对着人生。

中国人的生活是这样,中国文学自然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和命运挣扎,放弃了斗争,在事过境迁之后,悲剧才在回忆、徒然的后悔和渴望的洪流中产生出来。

人生是严酷的,一个具有热烈的、慷慨的、多情的天性的人,也许会轻易被比较聪明的同伴所欺骗。那些生性慷慨的人,常常因为他们的慷慨而做错了事,常常因为对付仇敌太过宽大,对朋友太过信任,而做错了事。慷慨的人有时会感到幻灭而跑回家去,写出一首悲苦的诗。

人生是最严酷的,热烈的心性是不足应付环境的,热情必须和智与勇结合起来。我觉得智与勇是同样的东西,因为勇是了解人生之后的产物,一个完全了解人生的人是始终勇敢的。无论如何,智如果不能生勇,便无价值。智制止了我们的愚蠢的野心,把我们由这个世界的时髦的骗子(humbug)——无论是思想上的骗子或人生的骗子——中解放出来,使我们得到勇气。

人生的大骗子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名、利和权。美国有一个名词可以把这三个骗子概括起来,这个名词就是“成功”(success)。

老子最邪-恶的“老猾”哲学却产生了和平、宽容、简朴和知足的最高理想,这似乎是矛盾的现象。这种教训包括愚者的智慧,隐者的利益,柔弱者的力量和真正熟识世故者的简朴。

我相信一种注重无忧无虑、心地坦白的人生哲学,一定会劝我们脱离一种太匆忙的生活和太重大的责任,因而使人减少实际行动的欲望。

我相信这种中等阶级生活的理想,是中国人所发现的最健全的生活理想。

我们把道家的现世主义和儒家的积极观念调和起来,而成为中庸的哲学。因为人类生于真实的世界和虚幻的天堂之间,所以我相信这种理论在一个前瞻的西洋人的心目中,初看起来也许很不满意,可是这依然是最优越的哲学,因为这是最合于人情的哲学。

人类的精神才是最快乐的,才是最成功的。我们终究须在这尘世生活下去,所以我们必须把哲学由天堂带到地上来。

理想的哲学家能够了解女人的妩媚而不流于粗鄙,能够酷爱人生而不过度,能够看见尘世的成功和失败的空虚,能够站在超越人生和脱离人生的地位,而不敌视人生。

这种爱悠闲的性情是由于酷爱人生而产生,并受了历代浪漫文学潜流的激荡,最后又由一种人生哲学——大体上可称它为道家哲学——承认它为合理近情的态度。中国人能囫囵地接受这种道家的人生观,可见他们的血液中原有着道家哲学的种子。

智慧的人决不会劳碌,太劳碌的人也决不会成为智慧的人,所以最善于优游岁月的人便是最有智慧的人。

人生没有所谓好坏之分,只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季节是好的”的问题。如果我们抱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而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夜郎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不能像一首诗那样地度过去。

当我们承认人类不免一死的时候,当我们意识到时间消逝的时候,诗歌和哲学才会产生出来。这种时间消逝的意识是藏在中西一切诗歌的背面的——人生本是一场梦。

花不常好,月不常圆,人类生命也随着在动植物界的行列中永久向前走着,出生、长成、死亡,把空位又让给别人。等到人类看透了这尘世的空虚时,方才开始觉悟起来。

一个有想象力的孩子往往比较难于教养。他比较常常像猴子那样阴沉忧郁,而不像牛那样快乐满足。

人之智慧,在这种自由空气之中,各抒性灵,发扬光大。人之思想也各走各的路,格物穷理,各逞其奇,奇则变,变则通。故毫无酸腐气象。在这种空气之中,自然有谨愿与超脱二派,杀身成仁,临危不惧,如墨翟之徒;或是儒冠儒服,一味做官,如孔丘之徒,这是谨愿派。拔一毛以救天下而不为,如杨朱之徒;或是敝屣仁义,绝圣弃智,看穿一切,如老庄之徒,这是超脱派。

中国人得势时都信儒教,不遇时都信道教,各自优游林下,寄托山水,怡养性情去了。

中国文学,除了御用的廊庙文学,都是得力于幽默派的道家思想。廊庙文学,不是假文学,就是经世之学,狭义言之,也算不得文学。所以真有性灵的文学,入人最深之吟咏诗文,都是归返自然,属于幽默派,超脱派,道家派的。

中国若没有道家文学,中国若果真只有不幽默的儒家道统,中国诗文不知要枯燥到如何,中国人之心灵,不知要苦闷到如何。

无论何时人类失了体态,夸张,矫揉,自大,放诞,虚伪,炫饰,纤弱过甚;无论何时何地他看见人类懵懂自欺,淫侈奢欲,崇拜偶像,作出荒谬事情,眼光如豆的经营,如痴如狂的计较,无论何时人类言行不符,或倨傲不逊,屈人扬己,或执迷不悟,强词夺理,或夜郎自大,惺惺作态,无论是个人或是团体;这在上之神就出温柔的谑意,斜觑他们,跟着是一阵如明珠落玉盘般的笑声。这就是俳调之神(Thecomicspirit)。

幽默是轻轻地挑逗人的情绪,像搔痒一样。搔痒是人生一大乐趣,搔痒会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有时真是爽快极了,爽快得使你不自觉地搔个不休。那犹如最好的幽默之特性。它像是星星火花般的闪耀,然而却又遍处弥漫着舒爽的气息,使你无法将你的指头按在某一行文字上指出那是它的所在。你只觉得舒爽,但却不知道舒爽在哪里以及为什么舒服,而只希望作者一直继续下去。文人好相轻,与女人互相评头品足相同。

好像古来文人就有一些特别坏脾气,特别颓唐,特别放浪,特别傲慢,特别矜夸。因为向来有寒士之名,所以寒士二字甚有诗意,以寒穷傲人;不然便是文人应懒,什么“生性疏慵”,听来甚好,所以想做文人的人,未学为文,先学疏懒(毛病在中国文字“慵”、“疴”诸字太风雅了)。再不然便是傲慢,名士好骂人,所以我来骂人,也可成为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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