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戏剧 百分网手机站

《十二怒汉》电影剧本赏析(2)

时间:2017-08-01 15:29:28 影视戏剧 我要投稿

《十二怒汉》电影剧本赏析

  五号陪审员:我曾在堆满垃圾的后院里玩耍,也许,在我的衣服上,至今还能闻到垃圾的臭味。

  主席:请放心!他不想说任何反对您个人的话。

  五号陪审员:(站起)不管怎么说,这使我感到很不愉快……

  他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若有所悟,坐了下来,紧握着拳头。三号陪审员想安慰他。

  三号陪审员:好啦好啦,他根本没想说您,老头!不要这样小肚量嘛……

  大家都感到有点儿不舒服,一时间谁也不想讲话。终于,十一号陪审员打破了难堪的沉默。

  十一号陪审员:我理解他的委屈!

  主席:停止这种争吵吧,我们这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对八号)该您了,请发言吧!

  八号陪审员:好……整个审问过程中,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产生一种印象,辩护人没有安排真正的交相讯问,而法庭是委托他为那孩子辩护的……我感到,他简直什么都不感兴趣……当然,对于许多问题就不可能得到明确的回答。

  三号陪审员:(激怒地)那么,对于那些已有的口供,您又作何解释呢?……让我们回想一下,比如说,那把摺刀的事。我指的是那位可爱诚实的孩子承认买过的那把刀!

  八号陪审员:好吧……就来谈谈这把刀。我请求把刀拿到这儿来让我们大家看一看……我很想再看看这把刀,主席先生!

  主席疑惑地看看他之后,走到门前,敲了敲。

  卫兵走了进来。主席对他低声讲了几句,卫兵点点头,走出去,把门依然锁上。

  三号陪审员:其实我们都很清楚那把刀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拿来看看!(对四号)您怎么想的呢,嗯?

  四号陪审员:这位先生有权要求重新审看任何物证。

  三号陪审员:(耸耸肩)听便吧!

  四号陪审员:(对八号)这把刀是十分重要的物证……是吗?

  八号陪审员:是的。

  四号陪审员:那少年承认,他八点钟从屋子里跑出来,当时父亲打了他一记耳光。

  八号陪审员:或者揍了几拳头。

  四号陪审员:或者揍了几拳头。他跑到隔壁铺子里买了一把摺刀。店主人第二天承认卖刀给那小家伙以后就被捕了。那可不是一把普通的铅笔刀啊!店主人认出了刀,并说他店里这样的刀总共只有一把。为什么那小家伙要买刀呢?(嘲弄地)他说,是想送给朋友……我讲得对吗?

  八号陪审员:对的。

  三号陪审员:当然对罗。(对其他人)你们好好听这个人的,他知道说什么。

  四号陪审员:然后,那少年坚持说,他在回家的路上把刀遗失了……好象是掉了吧,因为口袋是破的,他以后就再没见过这把刀了……这就是他的说法,先生们!但你们是知道的,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小家伙把刀带回家,几小时后用这把刀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且没忘记擦去刀上的指纹。

  门打开了。卫兵手拿一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把不平常的小刀。四号陪审员站了起来,从卫兵手中接过托盘。卫兵离去。

  四号陪审员:与本案有关的人,都认出了这把小刀……可您却想说服我,是某个人在街上拾到了这把刀,来到了小家伙的家里,并用此刀杀了他父亲,而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开开心!

  八号陪审员:可我认为也存在这种可能性:少年丢了刀,给谁捡去了,而他的父亲是被别人用类似的刀子杀害的……这是完全可能的!

  四号陪审员用力打开刀子,使劲往桌上一扎。

  四号陪审员:您是不是想使我们相信这种可能性极少的巧合?

  八号陪审员:我根本不想勉强别人相信这一点……我只是说,这完全有可能。

  三号陪审员:(叫喊起来)可我说,这不可能!

  八号陪审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很快地打开它,与前一把并排扎在桌上。大家看见,两把刀完全一样,不少人大吃一惊,大家默默地看着这把刀。谁也没想到竟有这种可能性。三号陪审员惊呆了,小声地间八号:

  “您想用此说明什么呢?”

  陪审员们窃窃私语着……

  十号陪审员:(高声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想呢?

  五号陪审员:你们看,这真是一模一样的刀子呀,

  房中一片喧闹。大家一下子都讲起来了,简直听不清说些什么。

  主席:安静!先生们,安静!

  大家停止了说话。当八号陪审员开始讲话时,大家都特别注意地倾听着。

  八号陪审员:这把小刀,是我昨晚上在被告住所拐角处一家小铺里买来的,它值两块钱。

  三号陪审员:现在听我讲几句……您刚才变了一个很巧妙的戏法……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很可能,在本市找得到几十把这样的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八号陪审员:也许,是可以找到几十把!

  三号陪审员:那小崽子撒了谎,这您是知道的。

  八号陪审员:可能是撒谎。(对十号)您认为他撒谎了吗?

  十号陪审员:(急躁地)问得真蠢!他当然撒谎!

  八号陪审员:(对四号)您说呢?

  四号陪审员:您干吗问我?……您本来就知道我的答案……对,他是撒了谎!

  八号陪审员:(对五号)您也认为他撤谎了吗?

  五号陪审员不想马上回答,神经质地看了看,犹豫不决地嘟哝着。

  五号陪审员:我……我不知道。

  七号陪审员:请等一等!……怎么,您是那小家伙的辩护人吗?您看见了吧,我们当中十一个人赞成他有罪……只有您一个人……您想达到什么呢?您可以达到的唯一目的……如果陪审员无法取得一致意见,那小家伙将重新接受审查……可不管怎么说,他也将被控为有罪!这就跟他是他妈养的一样地千真万确!

  八号陪审员:很可能,您是对的。

  七号陪审员:那您还想要干什么呢?……我们真要在这儿泡上整整一宿吗?!

  九号陪审员:对于我们充其量不过是一宿,而一个无辜的人却可能一命呜呼……

  七号陪审员被这句顺嘴说出来的话激怒了,两眼盯着九号,长久地逼视着他,但一句话也没有说。八号陪审员凝神望着九号,感到他俩之间有了某种内在联系。长时间的沉默。

  忽然,大家不约而同地讲了起来。

  三号陪审员:那么谁有罪呢?

  六号陪审员:怎么,如果我们大家从头开始……我是说……

  十号陪审员:难道是谁逼他杀死自己的父亲的吗?(对三号)您看这事该怎么说呢?好象是有人逼他干的!

  十一号陪审员:不过问题并不在这里……

  五号陪审员:谁也没强迫谁。不过,听我说……

  十二号陪审员:听我说,先生们,这样我们得在这儿泡上一个通宵。

  二号陪审员:我想说……

  七号陪审员:等一等……我们中间不少人,有比泡在这儿,泡在这个陪审员室里更重要得多的公事。

  四号陪审员:现在我可一点儿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大家一下子都不约而同地谈论起来了?

  主席:他说得对!……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地想一想。

  八号陪审员的眼光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注意地倾听着那杂乱无章的议论。

  三号陪审员:(对八号)那么,您到底想说些什么呢?……是您导演了这出好戏!

  八号陪审员:我有个提议。

  他站起身来。五号陪审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八号,注意着听他说的话。

  八号陪审员:我提议再表决一次。我要求你们十一个人秘密表决……我弃权。如果这一回十一票全赞成“有罪”,我就同意你们的意见。这样才能一致判定他有罪。

  七号陪审员:OK,就这么办。

  主席:依我看,这是个真诚的建议。都同意吗?

  大家纷纷点头。

  八号陪审员走到窗前,探头出去看了看,然后把脸转向坐在桌旁的陪审员们。

  主席:请大家传一传!

  他把表决用的小纸条分发给大家。

  陪审员们开始写票。

  八号陪审员紧张地瞧着他们。

  渐隐。

  依然是这个房间。

  八号陪审员靠着窗子,站在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其他人怎样在小纸条上填写。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外表冷静地看着陪审员们一个接一个地把填好的纸条摺起来,交给了主席。

  主席同样默默地收拢纸条,点清数目,然后开票。

  他高声地念着,念一张把一张放到旁边。大家都注视着这个程序。

  房间里鸦雀无声,静得连二号陪审员的噙咬止咳糖的声音都能听见。

  主席:有罪……有罪……

  打开第十张票后,他停了一下,沉默了一霎那,然后同样高声地念道:

  “无罪!”

  听见这两个字,三号陪审员举拳猛击桌子。主席打开最后一张纸条,念道:

  “有罪!”

  十号陪审员:(气忿地)您看这事该怎么说呢!

  七号陪审员:这一票是谁投的?……我想,我们有权搞清楚这个……

  十一号陪审员:对不起,不过这可是秘密表决。我们同意这一点的,不是吗?诸位想不想知道这个……

  三号陪审员:(站了起来,气忿地)您想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我知道这张票是谁写的。(转向五号)怎么回事?……刚到这儿时,您是投票赞成“有罪”。怎么,这个狡猾的传教士讲了一通穷孩子被迫变成杀人犯的鬼话,就把你骗住了?您因此就改变了自己的主见?!这太不象话了……

  五号陪审员被他的激怒吓住了,恭顺地看着三号。

  主席:别说了!

  三号陪审员:不说?……我们正在竭力把犯罪者打发到他该去的地方去……可突然间,我们却听信起各式各样的神话来了……

  五号陪审员:请等一等……

  十一号陪审员:劳驾,我也想讲几句话!……我一直认为,在这个国家里一个人可以说出自己的意见,即便这种意见与大多数人的看法不相吻合……正因为如此,我才来到这个国家……而在我的祖国,我不得不悲哀地说……

  十号陪审员:怎么,难道我们现在又得听您大讲贵国的.历史?

  七号陪审员:还是来讲讲实际问题吧!(对五号)我倒想了解了解,为什么您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九号陪审员:(平静地)他没法回答您……他没有改变看法。是我改变了我的主意。(停顿)也许,您想知道为什么吧?

  三号陪审员:不,我们不想知道为什么!

  主席:可是,如果人家想说呢?!

  九号陪审员:感谢您。(指指八号)这位先生曾决定一个人反对我们大家……这是他的权利……不过,如果您确实深信某一点,那就需要有巨大的勇气,以便一个人坚持到底。他已经把决定告诉了我们,也就是说,现在是十比二。

  十号陪审员:好极了……如果您说完了,那我们就继续讲吧!

  主席从位子上站起,走到门旁,敲敲门,把小刀还给卫兵,然后又回到原位。

  三号陪审员:(对五号)请原谅我,小伙子……我有点儿过于激动了。希望您能够了解我。我……我不愿您把我想得太坏……我的话里可没有任何影射您的暗语……

  五号陪审员沉思着,没有回答,看着他。

  七号陪审员:(对八号)您能否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那小家伙没杀死他父亲,那么是谁杀的,并且为什么要杀呢?

  八号陪审员:据我所知,我们该决定的,只是被指控的这个少年是否有罪。其他一切则不是我们的权限。

  九号陪审员:对他的罪行还没有任何理由充足的质疑——这一措词我们应该记住。

  三号陪审员:(对十号)这儿的人可都不是法学家。(对九号)您能否向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理由充足的质疑”?

  九号陪审员:这可不那么简单……但我有这种感觉。我感觉到……也许,您没懂我的意思?

  十号陪审员:感觉!怎么,我们浪费一整夜的时间,就是为了听您讲什么“感觉”?……至于事实本身,又如何呢?

  三号陪审员:您讲完了吗?(对九号)您该记得,那老头听见小家伙喊了一声:“我宰了你!”而一秒钟之后,他听见了身体倒下去的响声,并看见那小鬼跑下楼梯,十五秒钟以后,跑出了屋子。

  十二号陪审员:对!还不能忘记在对街屋子里住的那个妇女。她朝窗外看了一眼,恰好看见那少年用刀刺他父亲……她亲眼看见!难道您认为这还不够吗?

  八号陪审员:我觉得不够。

  七号陪审员:不,您怎么对他这样感兴趣呢?……要说服他,就象打断了线的电话,白费口舌。

  四号陪审员:那女人透过高架铁路上驶过的火车车窗,目睹了作案情景……那列火车共有五节车厢……她是透过最后两节车厢的窗子看见的。她连微小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二号陪审员的特写镜头。他在一张纸片上画着火车。

  三号陪审员:喂,对此您有何高见?

  八号陪审员:没啥高见……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三号陪审员:好吧,请好好想想这个。(对十二号)把您的铅笔给我!

  十二号给他铅笔。三号很快地画出两个交叉的长方形年会小品,在其中一个格子里画了个十字,然后把纸交给十二号。

  三号陪审员:现在该您讲了。我们反正能这样子消磨时间嘛!

  十二号还没来得及拿起铅笔,八号陪审员站了起来,从他那儿抽走那张纸。

  三号陪审员一跃而起。

  三号陪审员:等一等!

  八号陪审员:(坚定地)这可不是儿戏!

  三号陪审员:您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七号陪审员:(站起)得了,得了,都平心静气点嘛!

  三号陪审员:我真想绕过桌子,揍他一记!

  主席:我请求您!……我不允许在此打架!

  三号陪审员:瞧见了么?……多么镇静,好一股沉着劲儿!

  十号陪审员:好了!……忘了这些吧!

  六号陪审员:我们还是坐下来,怎么样?

  三号陪审员:这可不是儿戏!……瞧他多么自命不凡!

  他坐了下来。八号依然站着。他看了看那张纸片,久久地仔细地看着,似乎被上面画着的东西吸引住了。

  终于,他把那张纸片向三号陪审员扔去。纸片落在桌子中间。这又激怒了三号陪审员,但四号劝住了他。

  八号陪审员说话了。此刻,他说得十分有力,十分坚定。

  八号陪审员:(对四号)请看看这张画吧……高架铁路上的火车,在全速行进中驶过一个固定点,需要多少时间?

  四号陪审员: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八号陪审员:请算一算,需要多少时间。

  四号陪审员:我算不出来。

  八号陪审员:(对五号)请您算算看。

  五号陪审员:大约十到十二秒钟。

  八号陪审员:您说得对。我也认为差不多。还有谁能确定这个时间么?

  十一号陪审员:我认为,十秒钟左右。

  二号陪审员:差不多十秒。

  四号陪审员:对!……就算十秒吧。可您问这干吗?

  八号陪审员:为了这个……高架铁路上的火车通过一个固定点需要十秒钟。这个点就算是发生凶杀案的那间房子的窗户。如果探身窗外,几乎可以用手摸着火车。是这样吗?

  几个陪审员点头同意。

  八号陪审员:好……现在请回答我……你们当中有谁靠近高架铁路住过没有?……我可住过。当您打开窗户而火车驶过时,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响声。您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听见。

  十号陪审员:OK,您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但这又怎样呢?

  八号陪审员:那老头听见孩子叫喊:“我宰了你!”一秒钟之后又听见了身体跌倒的响声……一秒钟之后。他在证词中是这样说的吧?!

  二号陪审员:对。

  八号陪审员:当最后两节车厢通过时,住在对街的那个女人透过车窗看见被杀者跌倒,对吗?(着重地)最后两节车厢?

  十号陪审员:您对我们讲这些干吗?

  八号陪审员:火车经过一个固定点需要十秒钟……也就是说,每节车厢经过这一点要两秒钟。火车经过老头的窗户的时间不会少于六秒钟,也许还要多一点,如果相信那女人关于身体跌倒的证词的话。老头说,当高架铁路上的火车呼啸着经过他的窗户时,他正好听见那少年叫喊:“我宰了你!”可是,他是不可能听见的……这绝对不可能!

  三号陪审员:您在胡说些什么?!他当然能听得见。

  八号陪审员:您这样认为吗?

  三号陪审员:他不是说,那孩子是这样喊的吗……我认为这就足以证明了!

  九号陪审员:我认为,他确实不可能听见。

  二号陪审员:很可能,他因为火车呼啸而无法听见。

  三号陪审员:伙计们,你们在说些什么呀?……难道你们认为老头在撒谎?

  五号陪审员:可他不合逻辑……

  三号陪审员:您简直疯了!……他干吗撒谎?他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九号陪审员:可能的。请注意……

  三号陪审员:别跟我瞎编这些神话了!……为什么您不投一篇到报上去?他们会赏您两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