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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世疾邪赋》赏析

时间:2021-03-27 09:52:37 赏析 我要投稿

《刺世疾邪赋》赏析

《刺世疾邪赋》赏析1

  古诗原文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踰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慾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柁,坐积薪而待然?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橈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髒依门边。

  鲁生闻此辞,紧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

  译文翻译

  五帝时候的礼仪制度不同,三王时候的礼仪制度也各不相同,气数到了极限,自然就要发生变化,非和是本来就是互相排斥的,施行仁德不能拯救社会的混乱,实行赏罚难道就可以惩戒时代的清浊吗?春秋时代是祸乱破败的开始,战国时又加重了人民的苦难,秦汉时期也没有什么改变,更增加了人民的怨恨和苦难,哪里还考虑百姓的死活,只要对自己有利就满足了。

  从那时到现在,弄虚作假的现象表现在各个方面,虚伪奉承的歪风日甚一日,刚强正直的品德逐渐消亡,舔痔疮的人可以乘四匹马拉的车,正派的人只能徒步而行,对豪强之家溜须拍马,稍微有点骨气、敢于反抗这恶劣风气的,立即遭到祸殃。不择手段追逐名利者指日高升。富贵昌盛,好坏不分,冷热难辨,奸邪之人飞黄腾达,正直的人只能隐居潜藏。

  追究这弊病的兴起实在是因为当政者不贤明。女人和宦官掩住了皇帝的耳目,宠臣把持了国家的大权。他们所喜好的人,千方百计让其长出羽毛;他们所讨厌的人,就不择手段找缺点毛病。正直之士即便想谒诚尽忠,为国效命,也如同面临绝险的境地,找不到路径。皇宫的大门既然打不开,又加上一群恶狗汪汪乱叫,国家的危亡就在旦夕,还在放纵自己的嗜好欲望,只贪眼前之欢。这和渡海的大船失去了舵盘,坐在干柴上等待燃烧有什么两样。

  荣幸地被重用者都是些善于阿谀奉承之辈,有谁知道辨别他们的美丑。所以,连法律禁令都屈于豪门贵族,皇恩厚泽怎么能到达贫寒之家。宁可忍饥耐寒在尧舜时的灾荒之岁,也不吃饱穿暖在现在的丰收之年。坚持真理即使死去也是活着,违背正义即使活着也等于死了。

  有一秦地的人作诗说:“太平盛世不能等到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好看风使舵,顺水推舟吧!谁有权势谁就是贤德之人,满肚子学问比不上一袋子钱更实用。卑躬屈膝就可以成为富贵人家,刚直的人只能依门而立。”

  鲁地的人听到这些话,接着作歌说:“豪门势家处处遂心满意,咳出的唾沫都能被当作珍珠。贫苦的人空怀美好的理想和才华,如同芬芳的花卉变成喂牛的干草。有才德的人即使一个人很清醒,也只能被那些愚蠢的人所困。暂且守你的本分吧!不要再白白地奔走,痛苦、悲哀,这就是命运。

  注释解释

  ⑴伊:发语词。

  ⑵溷乱:混乱。

  ⑶捷慑逐物:急切而唯恐落后地追逐名利权势。

  ⑷原:推究。瘼:病,这里指弊病。

  ⑸狺(yín)狺:狗叫声。

  ⑹柂:同“舵”。

  ⑺河清:语出《左传·襄公八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古人传说黄河一千年清一次,黄河一清,清明的政治局面就将出现。

  ⑻激:指猛吹。靡:倒下。

  ⑼文籍:文章典籍。代指才学。

  ⑽伊优:逢迎谄媚之貌。北堂:指富贵者所居。

  ⑾抗脏:高尚刚正之貌。倚门边:是“被疏弃”的意思。

  ⑿势家:有权有势的人。

  ⒀被褐:披着短褐的人,借指贫穷的人。金玉:借喻美好的才德。

  ⒁兰蕙:两种香草名。刍:饲草。

  ⒂独悟:犹“独醒”。《楚辞·渔父》中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话。

  ⒃尔分:你的本分。

  ⒄空驰驱:白白奔走。

  创作背景

  东汉后期,桓帝、灵帝之世,政治极端黑暗,宦官集团把持朝政,正直的知识分子则受到打击排挤。赵壹就生活在这个时代。据史书记载,赵壹为人耿直清高,狂傲不羁,遭到乡里豪贵的排抑,屡触罗网,幸为友人所救,方免遭一死。《刺世疾邪赋》就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所创作的。

  诗文赏析

  东汉时期,处于外戚、宦官篡权争位的夹缝中的士人,志向、才能不得施展,愤懑郁结,便纷纷以赋抒情,宣泄胸中的垒块。赵壹《刺世疾邪赋》就是这类抒情小赋的代表作。压抑在胸中的'郁闷和不平,在文中化为激切的言词,尖锐揭露了东汉末年邪孽当道、贤者悲哀的的黑暗腐朽的社会本质:“舐痔结驷,正色徒行”,“邪夫显进,直士幽藏”。甚至敢于把批评的矛头直指“执政”的最高统治者:“原斯瘼之攸兴,实执政之匪贤”。最后由“刺世”发展到同这黑暗的世道彻底绝决的程度:“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

  此赋在仅四百余字的篇幅中,对黑暗腐败政治的揭露抨击,其尖锐激烈直截了当,在整个汉赋中都是无与伦比的,尤其引人瞩目。赋一开始,就将批判的锋芒毫不含糊地指向了自五帝三王以来迄今一切封建末世:“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而只能愈演愈烈:“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愈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其根源即在于统治者“宁计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其深刻犀利,实为一般惯于恪守正统思想的士大夫所不能及。继之又通过反复对比,对种种丑恶现象进行了公开曝光:“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谄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而这一切又都由于“实执政之匪贤,近习秉其威权”,那么不贤之人能执政、宦官近习能秉权的原因说到底还在于“九重既不可启”。

  这样就层层深入地活画出了具有东汉末世时代特点的那种法“禁屈挠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极端腐败的政局。因此,他义无返顾地表示: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非存。与之毫不妥协地抗争,愤怒激越的感情,直如火山喷发,震人心魄。

  此赋在抒发自己感情时直率猛烈,痛快淋漓,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揭露批判时政的深度和力度都是空前的。与思想内容相协调,此赋一改堂皇典雅而为疏朗明快。

《刺世疾邪赋》赏析2

  刺世疾邪赋

  作者:赵壹

  伊五帝之不同礼⑴,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驳。德政不能救世溷乱⑵,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竬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⑶,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⑷,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⑸。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欲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柂⑹,积薪而待燃?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桡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⑺,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⑻,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⑼,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⑽,抗脏倚门边⑾。

  鲁生闻此辞,系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⑿,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⒁。贤者虽独悟⒂,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⒃,勿复空驰驱⒄。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

  注释

  ⑴伊:发语词。

  ⑵溷乱:混乱。

  ⑶捷慑逐物:急切而唯恐落后地追逐名利权势。

  ⑷原:推究。瘼:病,这里指弊病。

  ⑸狺狺:狗叫声。

  ⑹柂:同“舵”。

  ⑺河清:语出《左传·襄公八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古人传说黄河一千年清一次,黄河一清,清明的政治局面就将出现。

  ⑻激:指猛吹。靡:倒下。

  ⑼文籍:文章典籍。代指才学。

  ⑽伊优:逢迎谄媚之貌。北堂:指富贵者所居。

  ⑾抗脏:高尚刚正之貌。倚门边:是“被疏弃”的意思。

  ⑿势家:有权有势的人。

  ⒀被褐:披着短褐的人,借指贫穷的人。金玉:借喻美好的才德。

  ⒁兰蕙:两种香草名。刍:饲草。

  ⒂独悟:犹“独醒”。《楚辞·渔父》中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话。

  ⒃尔分:你的本分。

  ⒄空驰驱:白白奔走。

  译文

  五帝时候的礼仪制度不同,三王时候的礼仪制度也各不相同,气数到了极限,自然就要发生变化,非和是本来就是互相排斥的,施行仁德不能拯救社会的混乱,实行赏罚难道就可以惩戒时代的清浊吗?春秋时代是祸乱破败的开始,战国时又加重了人民的苦难,秦汉时期也没有什么改变,更增加了人民的怨恨和苦难,哪里还考虑百姓的死活,只要对自己有利就满足了。

  从那时到现在,弄虚作假的现象表现在各个方面,虚伪奉承的歪风日甚一日,刚强正直的品德逐渐消亡,舔痔疮的人可以乘四匹马拉的车,正派的人只能徒步而行,对豪强之家溜须拍马,稍微有点骨气、敢于反抗这恶劣风气的,立即遭到祸殃。不择手段追逐名利者指日高升。富贵昌盛,好坏不分,冷热难辨,奸邪之人飞黄腾达,正直的人只能隐居潜藏。

  追究这弊病的兴起实在是因为当政者不贤明。女人和宦官掩住了皇帝的耳目,宠臣把持了国家的大权。他们所喜好的人,千方百计让其长出羽毛;他们所讨厌的人,就不择手段找缺点毛病。正直之士即便想谒诚尽忠,为国效命,也如同面临绝险的境地,找不到路径。皇宫的大门既然打不开,又加上一群恶狗汪汪乱叫,国家的危亡就在旦夕,还在放纵自己的嗜好欲望,只贪眼前之欢。这和渡海的大船失去了舵盘,坐在干柴上等待燃烧有什么两样。

  荣幸地被重用者都是些善于阿谀奉承之辈,有谁知道辨别他们的美丑。所以,连法律禁令都屈于豪门贵族,皇恩厚泽怎么能到达贫寒之家。宁可忍饥耐寒在尧舜时的灾荒之岁,也不吃饱穿暖在现在的丰收之年。坚持真理即使死去也,违背正义即使活着也等于死了。

  有一秦地的人作诗说:“太平盛世不能等到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只好看风使舵,顺水推舟吧!谁有权势谁就是贤德之人,满肚子学问比不上一袋子钱更实用。卑躬屈膝就可以成为富贵人家,刚直的人只能依门而立。”

  鲁地的人听到这些话,接着作歌说:“豪门势家处处遂心满意,咳出的唾沫都能被当作珍珠。贫苦的人空怀美好的理想和才华,如同芬芳的花卉变成喂牛的干草。有才德的人即使一个人很清醒,也只能被那些愚蠢的人所困。暂且守你的本分吧!不要再白白地奔走,痛苦、悲哀,这就是命运。

  赏析

  东汉时期,处于外戚、宦官篡权争位的夹缝中的士人,志向、才能不得施展,愤懑郁结,便纷纷以赋抒情,宣泄胸中的垒块。赵壹《刺世疾邪赋》就是这类抒情小赋的代表作。压抑在胸中的郁闷和不平,在文中化为激切的言词,尖锐揭露了东汉末年邪孽当道、贤者悲哀的的黑暗腐朽的社会本质:“舐痔结驷,正色徒行”,“邪夫显进,直士幽藏”。甚至敢于把批评的矛头直指“执政”的最高统治者:“原斯瘼之攸兴,实执政之匪贤”。最后由“刺世”发展到同这黑暗的世道彻底绝决的程度:“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此赋在抒发自己感情时直率猛烈,痛快淋漓,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揭露批判时政的深度和力度都是空前的。龚克昌先生《汉赋研究》认为:此赋艺术上的独特之处是:篇幅短小,感情喷发,铺陈夸饰之风尽弃,从而使赋风为之一变。铺陈叙事的汉大赋,从此以后就渐渐为抒情小赋所代替了。赋后用两首五言诗作结,结构也颇别致。马积高先生《赋史》也说,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赵壹《刺世疾邪赋》在东汉文学史上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其批判的尖锐性在文学史上始终放射出不灭的异彩,为历代文士所瞩目,甚至有人评价《刺世疾邪赋》一篇压倒两汉所有的辞赋。全国高校中文专业通用的游国恩、科学院、刘大杰、袁行霈等不同版本的《中国文学史》教材,无一不列《刺世疾邪赋》为重点评析篇目。

《刺世疾邪赋》赏析3

  原文:

  伊五帝之不同礼,三王亦又不同乐。数极自然变化,非是故相反。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逾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踰越,乃更加其怨酷。宁计生民之命?为利己而自足。

  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诌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

  原斯瘼之所兴,实执政之匪贤。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所好则钻皮出其毛羽,所恶则洗垢求其瘢痕。虽欲竭诚而尽忠,路绝险而靡缘。九重既不可启,又群吠之狺狺。安危亡于旦夕,肆嗜慾于目前。奚异涉海之失柁,坐积薪而待然?荣纳由于闪榆,孰知辨其蚩妍?故法禁屈橈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

  有秦客者,乃为诗曰: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髒依门边。

  鲁生闻此辞,紧而作歌曰: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被褐怀金玉,兰蕙化为刍。贤者虽独悟,所困在群愚。且各守尔分,勿复空驰驱。哀哉复哀哉,此是命矣夫!

  赏析:

  东汉时期,处于外戚、宦官篡权争位的夹缝中的士人,志向、才能不得施展,愤懑郁结,便纷纷以赋抒情,宣泄胸中的垒块。赵壹《刺世疾邪赋》就是这类抒情小赋的代表作。压抑在胸中的郁闷和不平,在文中化为激切的言词,尖锐揭露了东汉末年邪孽当道、贤者悲哀的的黑暗腐朽的社会本质:“舐痔结驷,正色徒行”,“邪夫显进,直士幽藏”。甚至敢于把批评的矛头直指“执政”的最高统治者:“原斯瘼之攸兴,实执政之匪贤”。最后由“刺世”发展到同这黑暗的世道彻底绝决的程度:“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

  此赋在仅四百余字的篇幅中,对黑暗腐bai政治的揭露抨击,其尖锐激烈直截了当,在整个汉赋中都是无与伦比的,尤其引人瞩目。赋一开始,就将批判的锋芒毫不含糊地指向了自五帝三王以来迄今一切封建末世:“德政不能救世溷乱,赏罚岂足惩时清浊”,而只能愈演愈烈:“春秋时祸败之始,战国愈复增其荼毒”;“秦汉无以相逾越,乃更加其怨酷”。并一针见血地指出其根源即在于统治者“宁计生民之命,唯利己而自足!”其深刻犀利,实为一般惯于恪守正统思想的士大夫所不能及。继之又通过反复对比,对种种丑恶现象进行了公开曝光:“于兹迄今,情伪万方:佞谄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捷慑逐物,日富月昌。浑然同惑,孰温孰凉,邪夫显进,直士幽藏。”而这一切又都由于“实执政之匪贤,近习秉其威权”,那么不贤之人能执政、宦官近习能秉权的原因说到底还在于“九重既不可启”。

  这样就层层深入地活画出了具有东汉末世时代特点的那种法“禁屈挠于势族,恩泽不逮于单门”极端腐bai的政局。因此,他义无返顾地表示:宁饥寒于尧舜之荒岁兮,不饱暖于当今之丰年。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非存。与之毫不妥协地抗争,愤怒激越的感情,直如火山喷发,震人心魄。

  此赋在抒发自己感情时直率猛烈,痛快淋漓,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揭露批判时政的深度和力度都是空前的。与思想内容相协调,此赋一改堂皇典雅而为疏朗明快。龚克昌先生《汉赋研究》认为:此赋艺术上的独特之处是:篇幅短小,感情喷发,铺陈夸饰之风尽弃,从而使赋风为之一变。铺陈叙事的汉大赋,从此以后就渐渐为抒情小赋所代替了。赋后结构也颇别致,颇具独创性地以两首在文学史上有重要价值的优秀五言诗作结尾,更增强了艺术上的清捷简劲。马积高先生《赋史》也说,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赵壹《刺世疾邪赋》在东汉文学史上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刺世疾邪赋》的出现,表明了汉末抒情小赋已经迅速发展起来,并以强劲的艺术活力,令人信服地取代了僵化的大赋,而跃居于赋坛主体地位。其批判的尖锐性在文学史上始终放射出不灭的异彩,为历代文士所瞩目,甚至有人评价《刺世疾邪赋》一篇压倒两汉所有的辞赋。全国高校中文专业通用的游国恩、科学院、刘大杰、袁行霈等不同版本的《中国文学史》教材,无一不列《刺世疾邪赋》为重点评析篇目。

  作者生平:

  《后汉书·文苑传》说他“体貌魁梧,身长九尺,美须豪眉,望之甚伟”。他恃才倨傲,高自抗竦,不肯结交权势,也不喜趋炎附势的小人和庸俗之辈,因而受到地方豪绅的打击与排挤。他不但不屈服,反而写了一篇《解摈》,申述正邪不相容之理,表明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心志。后来又受到豪强势力的迫害,几次抵罪。延熹九年(一六六年)党锢之狱大兴,凡曾抨击宦官、横议朝政及与李膺等人有来往者,均被株连,下狱二百多人。那些素与赵壹不睦的奸邪小人也乘机必欲将赵壹置之死地而后快,幸得友人解救得免。赵壹于是写了一篇《穷鸟赋》,比喻自己当时如同一只被困的鸟,四面受敌,“思飞不得,欲鸣不可”。由赋中“昔济我南,今振我西”两句看,附上《穷鸟赋》寄给这位友人以表谢意。赵壹深感世道黑暗,宦官、外戚、世族争权夺利,轮番把持朝政,法纪颓败,民不聊生,因而慷慨奋笔,又写成千古名篇《刺世疾邪赋》。赋中说当时的社会是“佞谄日炽,刚克消亡,舐痔结驷,正色徒行。妪禹名势,抚拍豪强,偃蹇反俗,立致咎殃”。指出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实执政之匪贤”。具体的表现是“女谒掩其视听兮,近习秉其威权”!击中了东汉末期政治的要害。

  一六七年,汉桓帝崩,汉灵帝继位。此后不久,赵壹受聘为汉阳郡上计吏。建宁元年(一六八年)赴洛阳向朝廷上计簿(即报告郡内全年的人口、钱、粮、贼盗、狱治等情况)。他听说度辽将军皇甫规于去年夏天在奏对中言及朝廷“贤愚进退,威刑所加,有非其理”,而受到宦官的嫉恨,被迁为弘农太守。故返回时顺道去拜访皇甫规。皇甫规为当时名臣,一贯抨击奸邪,恶绝宦官,而推举贤士,所教生徒皆刚正清廉之士,名显天下。但赵壹到皇甫规门上时,守门者不肯及时通报,赵壹便悄悄离去。守门者向皇甫规报告后,皇甫规一听是赵壹来过,大吃一惊,立即写了一封十分恳切的信让主簿骑马去追。赵壹见信后只写一封回信交与主簿,并未返回。信中除表白了对皇甫规的仰慕之心以外,对他的怠于接纳士人提出了十分严厉的批评“实望仁兄,昭其悬迟,以贵下jian,握发垂接,高可敷玩坟典,起发圣意,下则抗论当世,消弭时灾。岂悟君子自生怠倦,失恂恂善诱之德,同亡国骄惰之志!”这种严厉的态度实际上表现了对中良贤俊的极高的期望。从这封信中即可看出赵壹刚正不阿的性格。

  灵帝光和元年(一七八年),赵壹又赴少先队员上计簿。当时是袁滂任司徒,主管此事(《后汉书》本传作”袁逢“。然而袁逢未任过司徒之职。“濠”、“逢”古音相同致误,今正)。袁滂坐于堂上,计吏数百人拜伏在庭院中,没有人敢抬起头来看,只有赵壹深深地作了一个揖,便站在旁边。袁滂见状很惊异,让人去责问:“一个下郡的计吏,为何对三公只行作揖礼?”赵壹回答说:“当年郦食其见到汉王,也只是深深作了一个揖。我对三公行作揖礼,有什么大惊小怪?”袁滂听后下堂来问了姓名,执着他的手,引他坐上座,向他问西方的事情。赵壹一一对答。袁滂十分高兴,回头对在座的人说:“这位是汉阳的赵元叔,朝臣中没有超过他的。其他计吏都以惊异的眼光看着他。出来后,他又去拜访河南尹羊陟。但一般人轻易见不到羊陟。赵壹便天天到羊的门上去。后来羊陟勉强同意让他进来,但自己仍然躺在榻上。赵壹一直走到羊的榻前说:”我蜗居于西州,早就听到您的美名。现在才见到,却没想到已经仙逝。这是我的命不好呀!“于是放声大哭。羊陟知道赵壹不是平常之人,便起身下榻,请他坐下交谈。他对赵壹的谈吐非常惊异。第二天早上领着很多车骑侍从拜访赵壹。当时,其他郡吏都有豪华的车马帷幕,唯赵壹柴车草帘露宿其帝。他请羊陟坐在车下交谈,从容自若,直至黄昏之时,十分投机。临别时羊陟说:“卞氏之玉未被人看出本色。现有人一定要泣血来推举。”不久羊陟与袁滂一同推举赵壹。一时赵壹名动京师,许多士大夫想望其丰采。州郡都争相致礼聘请他,他都未去。数月后,羊陟被牵连入党锢案而遭免官。赵壹也便在此后不久归家闲居,数年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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