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校长讲话

时间:2022-08-06 20:39:02 讲话稿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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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校长讲话

复旦大学校长杨玉良:在2015级研究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

复旦大学校长讲话

各位新同学:

今天很高兴看到这么多有志于学术研究的青年学子加入复旦大家庭。这不是一句套话,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想要潜心于学术的人恐怕比以前要少得多。你们选择了这所有着106年悠久历史、人文底蕴深厚、学术氛围浓郁、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大学,也就是选择了学术的道路,在这里,你们将和你们的导师、同学一起,开始或者继续你们的学术研究之路。

借此机会,我想来谈谈学科交叉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每个研究生到底需要多少知识面,刚才瞿涤教授也谈到了这个问题。

同学们大多都会被归入某一个具体的院系,将要从事的是某一个学科大类下的某个方向的学术研究。不同学科的泾渭分明看上去是那么的天经地义,然而,大家有没有想过,学科的划分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随着人类知识的内容和形式日益丰富,学科便开始形成于知识自身范式化的过程中。进入近代,自然科学的快速发展,当知识的总量大大超过了一个个人或人类群体的智力和寿命的极限时,为了便于传授知识,人们不得不开始将人类所积累的知识进行恰当的分类,不得不把知识分割成一个个非常狭窄的模块来对学生进行教学,由此就产生了我们现代意义上的所谓的学科的概念。因此,“学科”其实就是“按教学和训练所定义的知识的分类”,即知识的条理化而已。而学科划分的主要依据除了其具有共同的知识基础和工作范式外,在历史的进程中也受到了人为因素、学术的时代特征和社会因素的极大影响。因此,我们在看待一个学科的时候千万不要过分地固定,不要以为存在一个院系就一定代表了一个学科,往往一个学科的内涵可以分属于不同的院系,学科所归属的院系往往是历史原因所致。因此,当你过分地把自己归属于某一个自己认为非常恰当的学科的时候,实际上你已经限制了你的知识范围,限制了你的研究方法,而且限制了你与其他学科的学者交流的机会。

学科的划分在人类知识传承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同时随着人类知识的不断发展,又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越来越大的负面作用。学科有时候甚至会把本来系统的知识切割成条块,然后我们再人为地来强调学科之间要交叉融合。正如英国哲学家Whitehead说:“近代科学本质上具有孤立性。近代科学先把人与自然分割为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再把自然分割为无机界和有机界,把时空系统分割为空间和时间,物理学再被分割为力学、热学、电学等等,每个系统均各自独立互不相干,整体的自然被分割为支离破碎的对象,这就是它的孤立性。”当研究领域圈得越来越窄、专业学科分得越来越细,完整的知识就已经被割裂了,呈现出了一种“碎片化”的趋势,这样的学科结构或许可以培养出一大批各个领域的专业人才,但是对于一所旨在培养领袖人才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来说,这显然不够的,也是极其不利的。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当前我们所遭遇的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所需要解决的各类问题越来越多地呈现出综合性和多学科性。例如世界瞩目的“全球气候变化”问题,已经远远超越了环境科学的能力所及,成为了当前人类社会共同面临一个跨越环境、生物(生态)、化学、历史地理、公共卫生与健康、经济、法学、新闻以及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等诸多学科领域,包含若干重大科学问题的综合性、多学科的全球性问题和共同挑战。要研究和解决这样的“大问题”,仅仅依靠某一个学科的力量,或者仅仅具备某一个学科领域的知识,已经无法胜任。而我们的学科划分往往导致很多学者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某种学术态度和思维方式的定势,也就是所谓的学科文化。这种文化有积极的一面,也有负面的影响。就好像古代的部落之间常常会发生战争,不同学科间的争执也是屡见不鲜。以至于哈佛大学教授B. Clark认为,“如果社会学家走进英语系的大楼,即使没有受到英语学者‘充满敌意的弹弓袭击’,也可能会遭遇白眼。”当然这是一个玩笑,但是这样的情况难免存在,比如物理和化学的学者研究生命科学问题的论文向生物类杂志投稿常常会被拒绝,然后不得不仍然发到物理或化学的杂志上。这是每一位跨学科研究者都会碰到的麻烦,这种负面效应更难以使不同学科的人联合起来针对一些多学科问题进行深入的研究。因此,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打破学科划分的壁垒。

近二、三十年来,国内外的大学为了避免、或弥补原有学科划分的各种缺点,为了保持各学科的连通性,开展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其中一个重要的方向与趋势就是大力推进交叉学科的发展。所谓交叉学科,英文是Cross-disciplinary,顾名思义,就是指是两个或数个学科间的相互重叠的部分。其特征是:这些学科间的交叠地带,由于学科发展的历史原因,它们可能采用不同的专业术语系统,或是保持其各自传统的研究方法。说的同一个问题,但是用的不同术语系统,这种情况我们在研究中经常会碰到。因此,积极努力地开展cross-disciplinary research的意义就在于贯通学科间的专业术语系统及其可能存在的研究方法的传统,学科间的共同语言有助于提高研究能力,多种研究方法可能也会随之而贯通。

其实学科交叉并非全新的事物,历史上的学科交叉往往催生出一个又一个新的学术生长点、新的学术前沿,产生出重大的学术突破,甚至推动科学发生革命性的变化。例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冯元桢教授与两三个教授从个人兴趣出发,开展合作研究,到联合成立研究所并招研究生,再到成立系并招本科生,经历约15到20年时间,最终建立起“生物医学力学”。有人做了一个统计,从1901年到1990年间颁发的82次诺贝尔化学奖中,生物化学、物理化学、结构化学三门学科得奖共计71次,跨学科的比例占87%,它们都是化学、生物学、数学、统计学、量子力学等学科交叉所取得的成果。

从去年开始,一家名为Elsevier的咨询公司对中美两国的部分一流大学的学科发展进行了连续两年的横向比较研究。根据研究报告,在科研产出总量方面,国内一流高校的科研产出数量已经足可以与美国常青藤高校比肩;但在跨学科研究方面,国内高校则处于明显的劣势,我们的竞争优势多体现为单一领域的研究,而学科领域间的交叉和支持明显不足。在对复旦的分析中,报告特别指出:“复旦大学在生物医学方面的特色是复旦迥异于其他中国一流高校的特质,也是率先与国际一流大学接轨的学科领域,需要进一步强化,并在跨学科研究中发挥引领和综合的作用。” 这说明在充分发挥医学学科的整体作用和优势的框架下,促进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医学学科之间的紧密结合以及医学学科与非医学学科、尤其是与生命科学之间的学科交叉,正是复旦交叉学科发展的一个典型,同样也说明了交叉学科对于当今学术研究的重要意义。

最近有一篇文章,可能大家也看过,是著名数学物理学家Freeman Dyson的一篇演讲稿,题目叫做《鸟和青蛙》。文章里说:“有些数学家是鸟,其他的则是青蛙。鸟翱翔在高高的天空,俯瞰延伸至遥远地平线的广袤的数学远景。他们喜欢那些统一我们思想、并将不同领域的诸多问题整合起来的概念。青蛙生活在天空下的泥地里,只看到周围生长的花儿。他们乐于探索特定问题的细节,一次只解决一个问题。”从学科发展的角度来解读,青蛙是单一学科领域的深入钻研者,而鸟无疑具有跨学科的视野和整合诸多问题的能力。正如Freeman Dyson所说:“数学既需要鸟也需要青蛙”,我想,不仅仅是数学,其实从事任何领域的学术研究都需要“鸟和青蛙协同努力来探索”,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学,在未来的学术道路上,能够更多地让自己具备跨学科的视野和思维,甚至忘掉自己的专业属性,通过学习努力掌握多学科理论与方法,在此基础上,以学术问题为引导,开展深入的研究和探索。学校也决心改变学科“碎片化”现象,调整学科布局、加强学科整合,加快形成学科整体优势和发展整体效应;同时,积极探索建立和完善跨学科研究生的培养模式,为同学们的学术成长提供更多的学术资源,创造更多的学术空间。

最后,我想说:复旦欢迎你们!相信复旦因为有了你们,未来一定会更加辉煌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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